元酒正準備觸碰棺蓋的手停住,後退了半步,看著再度安靜下來的玉棺。
動靜消失了。
她回到之前站定的位置,再度將掌心壓在玉棺蓋子上,用了幾分力氣敲了敲。
無相走到她身邊,雙手端在袖子裡,瞄了眼又開始響動的玉棺。
「神識探不進去啊。」
無相魔屈了一下棺蓋,只聽整個墓室都迴蕩著咚咚咚的聲音。
元酒抿唇道:「建造這個墓下墓的人,多少是懂些風水的,而且玉棺內部應該有阻擋神識刺探的塗層,或者是棺材內部裝滿了濃稠的液體,所以神識才會探不進去。」
「裡面有聲音,這棺開不開?」
無相魔嘴上這麼問,但眼底卻滿是躍躍欲試之意。
元酒不太想多事,不過除了石像中的魂魄,以及眼前這副玉棺,這個墓里也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
元酒抿唇將手指扣在棺蓋邊緣,與無相魔對視了一眼:「要是起屍了,麻煩你把它按回去,我再把棺蓋合上封死。」
無相魔:「明顯是起屍了吧。」
元酒搖頭道:「也不一定,說不定進來的人早就開過棺,裡面裝了別的玩意兒。」
這個主墓室的地上有不少血跡,遠遠超過一人體內所有的血液,而且痕跡看起來比較凌亂,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何事。
玉棺棺蓋隨著她緩緩拉開,一股嗆鼻的血腥味兒,混合著藥草的味道,從玉棺內飄出來。
被拉開一尺的玉棺內,忽然伸出一隻血手,緊緊地扣著棺蓋,與元酒手指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不過那隻血手只是扣著棺蓋,並沒有掙扎著要出來,而是慢慢張開五指,玉棺內也隨之傳來一道沉悶的喘息與咳嗽。
元酒一臉莫名:「???」
她與無相魔對視了一眼,將棺蓋全部打開,終於看清了玉棺內部。
玉棺內部裝滿了暗紅色的液體,裡面沉著一具隱約能看到輪廓的軀體。
細小的泡泡不斷從暗紅色的液體中冒出來。
元酒估摸著那是棺中屍體頭部位置,小聲嘀咕道:「這屍體還能喘氣?」
不科學吧?
玉棺是密封的,棺材裡的液體,除了有藥物之外,還有很多重金屬。
人待在這種液體裡,不可能活的。
無相魔盯著那些泡泡,扭頭打量著主墓室的其他設置,最終抬手從角落的箱子裡取出一把馬槊。
「將裡面的東西弄出來看看不就清楚了。」
他直接將馬槊伸進暗紅色液體中,那隻伸展不動的血手,再次抓住馬槊中部位置,在無相魔準備給它兩下時,液體忽然攪動起來。
元酒非常機智,往後小跳步躲開飛濺而出的液體,睜大雙眸盯著從玉棺液體內坐起來的「屍體」?
應該是屍體?
元酒不是很確定。
無相魔被暗紅色液體濺了一臉,好在他在周身設置了屏障,斑斑點點的髒污落在屏障上,很快被抖落在地。
起身的屍體乾瘦,但能看出是一個成年男性,它的頭髮和臉上暗紅液體不斷往下滴。
柴如雞爪的手抓著玉棺兩側,像極了鬼片裡的血腥大Boss。
無相魔將弄髒的馬槊扔在地上,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張帕子,低頭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與那緩緩抬頭的血屍對視了一眼。
元酒看著沒啥攻擊意圖的血屍,奇怪地長咦了聲。
「它怎麼回事?不會是在那堆液體裡泡傻了吧?」元酒問。
無相魔抬頭問元酒:「你有沒有手套之類的?」
元酒立刻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雙輕薄的白色手套:「靈雪蠶絲做的。」
無相魔套在手上,突然出手捏住血屍的兩頰,將兩根手指探進血屍口中。
他的每個動作都做的那麼理所當然。
卻又穩穩踩在元酒雷點上反覆暴跳。
元酒一瞬間血壓飆升,盯著他的手指,咬著牙關,有種折了它們的衝動。
她的靈雪蠶手套,嗚嗚嗚嗚~
她就不該給這個魔頭好東西。
無相魔抽回手指,斂眉道:「沒有口含,且舌根是斷的,新傷。」
他摘掉手套,將上面髒污除去,還給元酒。
無相魔給出結論:「這不是原本放在玉棺中的屍體,應該是一具偽造古屍的新屍體。」
元酒一臉嫌棄地接過手套,哪怕已經被清理乾淨,但她也不想再用了。
如果真是千年屍體,舌根新傷不會有新鮮的血跡。
這具屍體雖然表面看著是半腐屍,偽造的十分逼真,但經不起細緻的檢查。
元酒擰眉道:「新屍,也就意味著是新的受害者,但他的面部已經被毀,無從分辨他本來的面貌,暫時沒辦法判斷他的身份。」
無相魔挑眉道:「我對你們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畢竟不是特別了解,你最好還是自己檢查一下。」
「說不定能發現一些其他問題。」
元酒認命地走到玉棺旁,看著睜開雙眼,呆滯又死板的血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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