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靈氣與緋色的雲彩相遇,激盪出極為絢爛的雲波。
元酒坐在粗壯的樹枝上,仰頭看著盤旋在頭頂的一對老鷹,又眯起眼睛打量著不遠處匍匐的幾隻野獸,嘴角微微翹起。
哪怕沒有開智,這些動物也已有靈性。
它們深知此刻在山林間蔓延開的靈霧是極好的東西,都乖巧地待在原地享受著神的恩賜。
她估算了一下,山裡的靈霧差不多到明天上午才會散去,但頭頂上方靈氣與晚霞衝擊形成的雲波,則很快就會消失。
果不其然,十五分鐘後,壯觀的雲波便被一朵從西邊來的雲彩擋住。
傾盆大雨驟然降下,澆灌著整座山脈。
元酒仰頭望著雲,攤開掌心接住這靈雨,任由雨水將她淋得像只落水小狗。
她能清晰感受到,體內的靈氣在恢復,速度非常快。
比食補的效果好上千百倍。
這場靈雨下了整整兩個小時,一直到天黑才終於結束。
山裡的草木在這兩個小時內,仿佛瘋了一樣,肆無忌憚地生長。
人站在林子裡,幾乎看不到樹頂,有種誤入原始森林的錯覺。
元酒從樹枝上跳下來,抖干身上的水跡,腳步輕快地走到長乘閉關的洞口。
城上月正倚坐在一塊石頭上,偏首望著她:「你倒是趕得巧。」
元酒嘿嘿一笑:「那可不,我這人天生就運氣好。」
城上月指了指一旁正在打坐的南巢:「本尊給他修補了一下那漏斗似的身體,他現在勉強可以修煉入道,後面你自己好好教。」
元酒吃驚道:「您這麼快就弄好了?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學到啊?!」
城上月丟給她一套玉簡:「方法都記在玉簡里,你自己琢磨吧。」
元酒無語:「……」
她內心陰暗地想:當初沒有好好整拜師大典,也是很對的!
磕三個頭就夠了!
再備幾份拜師禮,她要虧死。
果然,他們宗門沒有師慈徒孝這個傳統美德。
就在元酒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一道人影從洞內徐徐步出。
長乘清爽乾淨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傳來:「都在這兒等我呢?」
城上月從石頭上起身,捻了捻指腹上的灰塵:「走吧,該回了。」
南巢也從打坐中醒來,看到元酒後,第一時間衝到她身邊:「師父,你可算回來了。」
元酒後退了兩步,仰頭看著他的腦袋,鬱悶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南巢自己沒什麼感覺,但從這個角度一看,確實看元酒要比以前……矮一點?
他自然不會當面說,立刻扯開話題道:「師父,我現在能修煉了,師祖已經教了我入門。」
元酒回頭看著城上月,小聲抱怨道:「原來網上說的隔輩兒親都是真的?!」
「師尊你也太偏心了,以前怎麼不教我入門?」
長乘走在她身邊,用手裡的一截青竹敲了敲她頭頂:「怎麼,我教你可把你委屈壞了?」
元酒躲開他手裡的青竹,冷哼道:「那倒沒有,只是覺得師尊心真偏。」
城上月懶得理她沒事找茬兒:「你們慢慢走,本尊先回了。」
此時暮色四合,山裡的路已經看不太清。
元酒也沒了邊走邊聊的心思,卷著南巢就往道觀方向而去,長乘則是緊隨其後。
幾人回到道觀後院,晚飯剛巧已經備好。
城上月看到紀京白端著白瓷湯盆從廚房裡出來後,臉上的神色都柔和了三分,在自己的位置落座後,先問候了一下小白,道:「家裡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多謝師祖關心,都解決了。」
紀京白笑容擴大,嘴巴甜得很。
城上月被他這麼一叫,給驚得愣神幾秒。
回神後,他才坐正身體,意外道:「你已經拜周方為師了?」
紀京白將湯盆放在石桌上,笑著答道:「還沒有正式行拜師禮,但師父已經承認我了。」
城上月微微揚起下顎,扭頭盯著蹲坐在石桌上,昂首挺胸的周貓貓。
唔……
就挺奇怪的,完全沒有個師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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