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啊,故意嚇我!」
元酒反應過來重瞳的主人是重明後,打開了陣法,看著兩個黑乎乎的人,內心閃過一點心虛,但很快就恢復了氣勢。
重明瞪著她,抬手按住她的腦袋:「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如果你不放火,我和弘總也不至於弄成這個鬼樣子。」
元酒拍開他的手,感覺袖口沾滿了黑灰,黑著臉道:「一個清潔術就搞定了,幹嘛那麼生氣!」
重明震去了身上的灰塵,回頭指了指披著他外衫的弘總:「我是沒事,但弘總衣服全被燒了,裸奔了一路,你想好怎麼彌補他受傷的心靈了嗎?」
元酒探頭看著同樣黑著臉,已經看不出表情的弘總,氣短地抿住唇,半晌後小聲辯駁道:「又不是我放的火。」
弘總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就知道,這缺德事兒,八成是章齡知乾的!
元酒看著周圍燒得只剩灰燼和蝶蛹,起手將周圍清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又給弘總用個清潔術,弘總才總算恢復了模樣。
不過重明的身材比他高大一些,所以這外袍套在他身上有些不倫不類。
元酒:「我記得你有些裝備是在玄圭中放的對吧?我把你放進去,你換套衣服?」
弘總沉默無聲地點點頭。
進了空間後,他第一時間不是換衣服,而是先把坐在石頭上烤魚的章齡知按著胖揍了一頓。
這死熊孩子,不打是不行了!
一天天的,不作妖就皮癢。
陵祈看著被揍得嗷嗷叫的章齡知,默默挪了挪翹臀,遠離了雞飛狗跳的兩人。
他已經聽章齡知說了之前的事,也覺得這傢伙該揍,但凡外面那三個人,有一個沒法安全從大火中安全逃生的……這頓打還真是輕了。
弘總和章齡知被元酒放出來後,元酒看著揉著手臂和後背的章齡知,故作不知,與另外兩人商量著離開鬼蝶巢的辦法。
元酒的想法是她和重明分頭探路,然後再回原點會合,這樣速度能快一點。
但重明覺得這樣不保險,因為不確定所有鬼蝶是否都被燒死了。
大火燒死的全是沒辦法移動的蝶蛹,和雙翅沒有發育好的鬼蝶,那些擁有移動能力的鬼蝶,不知道現在都藏在哪裡!
一旦被鬼蝶圍住拉入幻境,想求救估計都做不到。
暫時還沒有商量出解決的方案,重明忽然警覺地擋在元酒身前,看向前方黑乎乎,還有淡淡煙氣的通道。
過了幾分鐘,黑色的灰燼被拱開,黑乎乎的肥遺突然從他們腳邊探頭,歡快地甩著尾巴尖,沖元酒嘶嘶嘶地叫。
元酒低頭看著他變粗的身軀,還有圓滾滾的肚子,不確定它到底吞了多少的鬼蝶蛹。
重明收起手中的摺扇,看著跟條狗似的肥遺,嫌棄地往一旁走了兩步:「它好像發現了什麼。」
重明不太能聽明白這隻腦袋不太聰明大蛇的蛇語,但能大致分清它的意思。
有肥遺在前探過路,幾人決定跟著它走。
肥遺直接變大身軀,馱著四人絲滑地在山洞裡快速前行。
路過那些燒焦的鬼蝶蛹時,它還能絲毫不減速地分出一個頭,探出去把蝶蛹撈回嘴裡。
整個過程不要太熟練。
肥遺帶著他們直接來到一個地窟的入口,將四人放下後,一顆蛇頭伸進地窟口內,明玉似的獸瞳看了一圈,才收了回來,沖元酒嘶嘶地叫。
元酒和它相處的時間長,明白它是讓他們下去。
她沒怎麼遲疑,踩著肥遺身體,肥遺直接帶著她往洞口跳下去。
洞口不大,直徑甚至不超過一米,但下面的地窟卻別有洞天。
地窟內濕氣和陰氣都很重,隨著他們緩緩落地,元酒仰頭看向上空的洞口,這高度至少得有三四百米,章齡知跳下來肯定是活不了的。
不過有重明在,明顯不用擔心。
元酒看著白色的大鳥展開雙翅,從高空中優美地滑翔,降落在一塊平坦的巨石上,章齡知和弘總利索地從它背上滑下,站穩身體後,大鳥才變回人形。
「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光啊?」
章齡知仰頭觀察四周,但發現這裡生長著一種看起來很奇怪的植物。
整個三四百米高的洞窟地面和石壁,只有一種植物。
鋸齒邊緣的紫色心形闊葉,葉長大多在0.5米到2米之間,葉脈處散落著霜色,仿佛碎掉的星屑般,散發著細閃的光芒,葉片擁護的枝幹上大多數都開著一朵藍紫色的花,花型似單瓣百合,但遠比百合要大。
重明走到那些簇擁著生長的紫色植物旁,回頭問元酒:「你見過這種植物嗎?」
「沒見過。」元酒搖頭,毫不猶豫地說道,「應該是這裡特有的。」
冥界的植物類百科書她幾乎看了個遍,尤其是異植異株,只要長得比較特別的,她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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