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湖水有何特殊之處,他的神識無法伸展太遠的距離,視野又被影響,簡直和閉著眼睛盲打沒什麼區別。
山河許久沒這麼憋屈過了,幾次和水獸交手,沒能將對方制服,他已經徹底失去耐心,單手抽出養在身體內的魔骨鞭,黑玉般的鞭子柔韌又堅硬,即使湖水會減緩力道,但那一鞭下去,面前數十米寬五六米範圍內的赤水蠍,悉數化作紅色碎屑。
黑色的魔氣從湖底騰起,衝散了大片白色靈霧。
正直被後方魔氣驚動,瞠目結舌道:「好兇悍的一擊。」
乜經緯沒接觸過魔物,看著黑氣席捲之處,白霧避讓退散,狐疑道:「這氣息讓我感覺有些不適,敢問長乘先生,山河先生修的是何道?」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長乘淡然回答:「魔道。」
「他是我們那一界的魔尊。」
乜經緯和正直神色錯愕:「魔?」
末法時代,靈氣都少得可憐,所以魔息自然也十分少見。
他們已經不知多久沒聽說過魔物作祟了,所以如今見到也辨別不出。
只是這麼危險的魔,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裡?
長乘見他們二人神色緊張,安撫道:「山河不會在你們這方世界為非作歹,他雖有些逞凶好鬥,平時也看著不太安分,但本身不是個熱衷於殺戮的魔。而且我們也會看管他,回去的時候會把他一起帶走,所以你們不必過於擔憂。」
兩人默契地鬆了口氣,這件事回去還是得往上遞個消息。
凡事都講究一個有備無患啊!
「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有幾隻水獸都圍了過來,你們待在船上不要下去,但也要多加小心。」
話音剛落,長乘便離開了繼續前行的飛舟。
正直和乜經緯擔憂地看著他,發現他和山河不太一樣,直接站在了水面上,身體竟然未往水下沉去。
但見,湖面被一道晴藍之光劃開,一隻長笛在長乘修長的五指間翻轉了兩圈,隨後化作一隻銀色纓槍。
那銀色槍身上有繁複曼麗的紋路,纓槍所過之處,定有水獸遭殃。
三隻帶著巨大背殼兒的水獸,被他一手挑出水面,扔向數百米之外。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滯澀,甚至還有種輕鬆寫意的美感。
如果乜經緯和正直沒有和水獸交手,或許會覺得這砍瓜切菜的操作很正常。
但此刻他和正直聯手接住了偷襲飛舟的水獸一擊,險些沒被那巨螺給創飛出去。
還是山河留在船上的那隻金毛鼠,突然變得和人差不多大,抬起粉紅色爪爪,按住了差點鑽破防禦陣的螺殼,他們這才穩住了身體,沒有直接摔到湖裡去。
變身巨鼠的魔寵,此刻正氣呼呼地吱吱叫,但它也沒能把這顆從水裡跳起來的巨螺給拍回去。
可見這湖裡的水獸有多難對付。
青黑色的螺殼堅硬無比,包裹住了水獸最柔軟的部位。
而螺殼下方有幾隻觸手,會趁機偷襲他們,想把他們拖進水裡。
蹲坐在飛舟里,身形左搖右晃的小狸妖,膽戰心驚地大喊道:「你們千萬別被鬼面螺的觸手扎到,不然會被吸乾全身血液。」
乜經緯聞言立刻抬手抓著正直的肩膀,將他擋在身後,用手中的劍和符籙攔下三根觸手。
他一面頂著鬼面螺觸手攻擊,一面焦急地問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小狸妖,這該死的巨螺就沒有弱點嗎?」
長乘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弱點在螺心,要斷開它的觸手,然後從螺殼下方攻擊。」
乜經緯:「……」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他好不容易才勉強適應島上的重力,哪裡敢下水和水獸打。
這鬼面螺也聰明得很,只用螺殼頂部撞船,偶爾用觸手偷襲,根本不可能將螺心對著他們。
金毛鼠忽然急躁地吱吱吱叫起來,乜經緯不解其意。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正直,忽然說道:「它的意思是,它要把這鬼面螺扔到飛舟上,這樣你就能刺中螺心了。」
乜經緯默了三秒,看著滿眼期待的鼠鼠,尷尬道:「那我……謝謝你?」
「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還沒刺中它的螺心,就被巨螺弄死了?」
正直笑了笑,走上前道:「我來吧,你從旁輔助就行。」
「可正直師叔你……沒有武器啊,被它觸手扎中怎麼辦?」
正直淡定道:「我是僵,就算我的銅皮鐵骨扛不住它的觸手,但它也不會吸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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