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點了點頭,正直便率先繞過了祭台。
重明則是留在最後,經過一座石雕時,仰頭眯起上挑的眼眸,盯著頭戴黑布套的雕像,指腹輕輕摸索著扇柄,與元酒傳音道:「這祭台應當便是煉製活屍的地方。」
元酒點點頭,以眼色回應:「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只是雕像頭上套黑布,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不敬之舉。」元酒百思不得其解,「他們這麼做,意在何為?」
重明也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修仙界某些比較特殊的地方,會信仰重明鳥,所以他也因此被某部分凡人塑像供奉,所以對雕像、祭台等還是知道一些的。
只有被人類背棄的神明和神獸,所有的塑像都會被推倒毀掉。
而在雕像上肆意塗抹髒污,或者在雕像上動其他手腳,都表示對神明的不敬。
頭戴黑布,更是不敬中的不敬。
若神明真的能感應到這座雕像,透過雕像看到自己的分身如此被人對待,勢必震怒非常。
有些睚眥必報的神明和神獸,還會懲罰褻瀆神像之人。
但這座祭壇和石像明顯已經存在很多年,而且從露出來的邊邊角角,能夠看出被打理的非常好,甚至看不到一點灰塵。
不敬的行為,與小心翼翼打理石像祭台的做法,處處矛盾。
重明現在有點後悔,早知道讓見多識廣的長乘跟著下來了,不然也不會像他們現在這樣,面對不曾見過的東西,完全兩眼一抹黑,根本不懂這墓里某些儀式的含義。
重明摸了摸腦袋,果斷放棄繼續思考。
反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過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乾脆就走一步看一步。
他也不覺得百十來只有點年頭活屍就能傷害到他們。
幾人繞過這個奇怪的祭壇, 才看清高高的祭壇後面黑乎乎的山影,其實是一座用木棺堆起來的棺材山。
這些棺材數量之多,震驚到了在場的幾人。
章齡知沒細數,但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五百多副棺槨。
弘總走到一具棺槨邊,準備伸手觸碰,被燕慎思及時抓住了指尖:「不要碰,這些棺材裡都是前輩們的屍體。」
「你們活屍不是始終處於甦醒狀態嗎?還需要躺在棺材裡休眠?」弘總疑惑不已。
燕慎思搖了搖頭,道:「不是的, 那些是沒能成為活屍就已經死掉的遇難者。」
元酒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幾分言外之意,眨了眨眼眸道:「難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成功成為活屍?」
燕慎思抿唇不語,在幾人的注視下,搖了搖頭道:「這些我不能和你們說太多,你們和鍾將軍他們談過之後,應該就知道了。」
幾人沒有繼續追問,從棺槨山下方空出的一個門洞內穿過,很快就走到一座石殿前。
這座石殿看起來很空曠,也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只有各種石雕與石板上的刻繪圖案。
燕慎思沒有進石殿,走到殿前的石階前就停下了腳步,側身道:「你們進去吧,那二位已經在殿內等著你們了。」
元酒和重明率先踏上石階,倒是走在最後的章齡知,魂體盪在半空中,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低眉垂目的姿態:「你不跟我們一起進去嗎?為什麼?是不能嗎?還是不敢?」
燕慎思抬頭定定道:「你話真多,我進不進去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再不進去,一會兒就進不去了。」
章齡知瞬間睜大眼睛,一溜煙兒就追上了弘總,但還是不住擰眉,回頭望著站在石階下的燕慎思,露出一臉深思狀。
弘總扣住他的肩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幹嘛老盯著那個燕慎思看?他又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章齡知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他挺奇怪的。他出現的時間和位置,還有節點,對我們而言剛剛好,淡淡就是這種恰到好處……才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弘總和他並肩往前,邊走邊說道:「你覺得在我們進入活屍林的時候,就被全面的鎖定並監控了?」
「可是他們怎麼做到的呢?不僅是我們沒察覺,就連元觀主和重明先生也沒察覺到,他們要是真有這種手段……」
弘總後半句話沒說出口,但章齡知已經心領神會。
「是吧是吧?如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太恐怖了?」
弘總認同地點點頭,但還是沒有往回走,也沒有上前去提醒元酒他們:「走吧,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就算真我們被扣在這裡,長乘先生也會過來撈我們的。」
所以弘總並不怎麼擔心,他們正在生死墓中出事。
章齡知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道:「說的也是,多虧元觀主背景深,家裡的長輩一個比一個能幹。」
弘總:「這話你別當著元觀主的面說,讓她知道你說她啃老,她分分鐘能抽得你螺旋上天。」
「說的也是。」
章齡知吐了吐舌頭,心虛地看了眼前方。
因為石殿內沒有光線,所以他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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