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誇張的是隨時都會從海底沖天而起的海流。
他們碰到過兩次,一次撞在了飛舟的左舷上,把飛舟開了個口子。
還有一次,沒有擊中飛舟,但從上空墜下的大量海水,差點兒把飛舟拍進海里。
直到十天後,他們終於進入了霧海。
霧海的霧真的濃到誇張,完完全全就是牛奶般的大霧。
進去之後,三米之外就看不清任何人。
最糟糕的是,還影響神識。
元酒的神識只能探查方圓千米,長乘和重明比她好一點點,但一千米和兩千米,在這片不知面積,無法分清方向的海域裡,作用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一群人站在甲板上,看著這終年不散的大霧,陷入了沉思。
「這霧海是不是太離譜了,就這大霧……進來就出不去,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章齡知難得出來放風,在看到這極端的天氣後,也徹底沒有心情。
在這種環境下,要怎麼才能找到龜島?
完完全全碰運氣嗎?
距離初五,只剩下兩天了。
長乘控制著船放慢了速度,在霧海中緩緩前行。
元酒站在他身邊,抓耳撓腮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長乘平靜地搖頭:「沒有呢。」
他也輕輕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力道:「你也知道,我是山神,如果是在自己庇佑的領地上,實力才非常強。一旦離開蠃母山,我的力量會受到很大限制。」
「重明呢?」
元酒在船上找了一圈後,才發現重明不見了。
長乘很淡定道:「你不用擔心他,他有破妄之瞳,這裡的大霧對他的重瞳影響應該不大。」
元酒覺得也是,與其擔心重明,不如先擔心他們自己。
就這能見度,但凡飛舟速度開得快一點,都避不開迎面而來的山川浮島。
元酒掏出傳訊玉簡,如同敲地鼠般快速地用靈力印記戳著城上月。
遇事不決,找師尊。
雖然錯過了這個月初五,他們可以在霧海繼續遊蕩,等待下個月初五,但龍巢那些生還者活下來的概率就會小一分。
所以……
元酒抱著玉簡,蹲在甲板上,念念有詞道:「師尊師尊,快點兒回消息啊!」
「您老還記得三百年前收過的小徒弟嗎???」
元酒閉著眼睛,將玉簡靠在腦門上,嘟嘟囔囔了一會兒。
忽然聽到一戲謔的聲音隔空響起:「倒是不想記得,但你念叨得緊,本尊若是不來,下次見面你可不是得鬧上幾日?」
為了他以後的清淨考慮,城上月閃身落在船舷上,低頭笑得一臉慈沖。
元酒立刻睜開雙眼,從地上一個速彈起身,驚喜地跳到船舷邊,立刻抱住城上月一條腿嚎叫起來。
站在前方觀察大霧的長乘見狀,臉上也難得露出欣喜之色。
城上月小腿被抱住,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等她乾嚎完,用一根樹枝戳了戳她腦袋:「嚎完了就趕緊鬆手!」
元酒果斷撒手,往後退開一段距離,讓他有落腳的位置。
「原來這就是您收的小徒弟,性格還怪跳脫的。」
計屠和無相不知何時出現在飛舟上,兩人從白霧中走來,一個眼裡帶著善意的好奇,一個抬著下巴一臉嫌棄。
前者便是計屠,後者則是痛失傀儡身軀,最近心情糟糕到極點的無相魔。
元酒回頭打量著新面孔,歪著腦袋觀察了幾秒,又將目光投注在城上月身上。
「師尊,這魂兒誰啊?」元酒疑惑臉。
「計屠,故人之魂。」
城上月沒有解釋太多。
而無相和計屠都是聰明人,見城上月並不打算提及自己昔日高高在上的身份,齊齊選擇對此事三緘其口,不主動對任何人提及。
元酒得了句敷衍的介紹,知道這魂兒不重要,便沒有再投入過多關注。
反倒是長乘盯著計屠若有所思,最後雙眸微斂,遮去眼底瞭然的暗光。
城上月走到飛舟總控陣法前,看著安安靜靜的長乘,朗聲道:「轉向,往左走,龜島在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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