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英的魂魄雖然與金恨水融合了,但應該保留了不少記憶,審完再說。」
「到時候和其他抓到的鬼門邪修一對口供,就知道還有那些疏漏了。」
元酒將檔案裝回去,一臉泰然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把我帶去其實不是為了避免遺漏什麼消息,而是為了讓我壓制金恨水那廝吧?那邪靈壞得很,歪腦筋也多,真話假話摻著說,你們指出他說錯了,他還能裝魂魄融合記憶不全,並不是他的錯……」
雍長殊笑道:「那可以拜託你麼?」
元酒拍了拍胸口:「這點小事兒,交給我吧。」
收拾一個沒有周雲官皮囊保護的金恨水而已,她法子多著呢!
……
這次的審訊,成果喜人。
除了那幾個主要的邪修宗門,竟然還挖出倆正道宗門背地裡也修邪術,且暗中助紂為孽多次。
那些零零散散無門無派,前後參與鬼門計劃的邪修,在過年之前共抓獲六十一人。
元酒從審訊室出來後,直奔雍長殊辦公室,發現章齡知和弘總竟然也在。
她將筆錄口供丟到雍長殊桌上,昂首挺胸道:「我問出來了一些你絕對沒想到的東西。」
雍長殊打開筆錄翻看,章齡知則是好奇地探頭看了眼:「到底問出什麼了?」
弘總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所見所聞,很快得出判斷:「元觀主是負責金恨水的審問吧?之前因為金恨水與趙昌英魂魄融合,兩者的記憶互通不多,所以在去裂土之前那個碎屍案里出現過的詭術師,從我們眼皮子底下跑了之後,就一直沒有下文。」
「今天這是問出來了?」
元酒瞪大眼睛,抽出花瓶里的一隻孔雀羽毛,在弘總腦袋上點了點:「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心思竟然這麼敏銳!」
「真審出來了?」章齡知抱著雍長殊桌上的木頭擺件震驚,「那傢伙嘴巴緊得很,局裡換了好幾撥人,反反覆覆審了好幾個月,一點進展都沒有。」
「你說他不配合吧,他真的怪配合的,有問必答。」
「但一看筆錄,好傢夥,全是廢話。」
元酒坐在軟包沙發上,從容不迫道:「當然審出來了,我哪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兜圈子,反正鬼在我這裡沒有鬼權,尤其是壞事做盡的鬼。」
章齡知小聲提醒道:「他其實也不算鬼吧,是個半吊子鬼神。」
但就這實力,局裡不少人都拿他沒辦法。
「那個詭術師叫牧瞳,這個你們之前應該從趙昌英嘴裡問出來過。牧瞳的確切消息我記得你們也知道,一個三四百歲專走歪門邪道的壞蛋,本來壽元是沒有這麼長的。但他現在跟著一個大妖做事,那大妖可以為他延續壽命。」
說到這兒,元酒抬眉朝雍長殊望去:「你說巧不巧,牧瞳背後的那個大妖,竟然是只蛇妖!」
雍長殊放下筆錄,輕輕嘆了口氣:「你一說,我就猜到了。」
「之前因為妖血和其他線索,我就推測他可能和邪修合作了,但目的是什麼,一直不太清楚。」
元酒翹著腳,笑著道:「目的簡單的很,它要養傷。」
「它又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妖族,凡是利他,一切都不是阻礙。」
「牧瞳就是他的爪牙,而牧瞳也是鬼門中最關鍵的一環,他串聯起了天陰門和御鬼宗等早就分崩離析的邪修門派,利用這些邪修四處作惡的機會,趁機掠奪大量的生機、氣血和氣運……」
「天陰門那個師陰秋掌握的陣法,就是從牧瞳給的古籍中學的。」
一個三四百歲早就該入土的老東西,尤其是見識過早年間鬼門覆滅,在其中渾水摸魚多年,手裡可是攢下了不少好東西……
隨便拿出來的一些古籍,就能讓幾個邪修在全國各地攪風攪雨,民不聊生。
「趙昌英一個殺人犯,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牧瞳的事?」
「哦,不是趙昌英一個,他和金恨水靈魂融合後,記憶也互相交織,金恨水以前也見過這個牧瞳。這是兩人融合後,整理出的信息。」
章齡知問:「金恨水有沒有可能說瞎話,專門騙我們做無用功?」
元酒搖頭:「我可以跟你保證,他絕對不敢。」
她對付金恨水的手段可謂是軟硬兼施。
人最怕什麼,她不一定摸得准。
但一個半死不活的半吊子鬼神,最想要什麼,最怕什麼……她可是一清二楚。
「那現在,怎麼抓捕牧瞳?」弘總提出最關鍵的問題,「還有,他背後是只千年蛇妖,對付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元酒摸著下巴,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忽然舉起手指:「我有個好主意。」
……
除夕的外海之上,一處漩渦憑空而出。
四處全是濃稠的黑,只有波瀾順著一個方向快速涌動的聲音。
元酒躺在重明寬闊的背羽上,仰頭看著上方的星空:「今晚雖然沒有月亮,但星星真的超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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