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斯星燃聳聳肩,「我覺得挺好的。」
虞念又望向鍾缺。
鍾缺說:「沒什麼問題。」
「OK。」一拍即合,她將攝像機重新回到拍攝模式,對鍾缺與斯星燃說,「那現在正式拍攝,先拍雙人再拍單人。」
這一期雜誌封面分AB版,虞念在設計方案上原本想了四種拍攝方案,等跟斯星燃與鍾缺見了面之後,才從這四種方案里挑出兩種來。
第一版方案是直接對著他們的側臉進行拍攝,這樣的拍攝對兩個人的側臉要求極高,大多數時候都會被拿去比較,若是兩人差距太大,那麼拍攝出來的封面就是災難,還會引起粉絲之間的拉踩。
鍾缺與斯星燃此時此刻貼的很近,天色已經逐漸從淡粉色變成了策劃方案里所求的紫色,海鳥飛過,又平白的為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添上了寧靜。
在虞念的鏡頭裡,斯星燃俯視著鍾缺,他的眼睛裡有淡然與輕蔑,卻也藏著難以言明的慾念。他望著鍾缺,鍾缺卻望向別處,他的眼神空洞,像一縷青煙,誰也抓不住,轉瞬即逝。
是鍾缺引導著情緒,即便他在明面上看上去是被斯星燃掐住命脈的螻蟻,卻在實際上是兩個人中真正的主導者。
他們之間太有性//張力了,兩個人平分秋色,沒有誰能壓得住誰。這讓虞念篤定了自己挑選的策劃方案是對的。
她的第二版雙人封面設計是西方舞會上的一個姿勢。她和他們解釋了一遍自己想要的感覺,鍾缺很快地領會她的意思,他整個人都往後傾,將他脆弱的脖頸露在斯星燃的面前。
「對,就這個姿勢。」虞念肯定鍾缺的做法,說,「星燃你再往前傾一點,你現在有點僵硬。你右手掐著鍾缺的脖子,不要太用力。」
斯星燃照做,他將手堪堪放在鍾缺露出的脖頸上,像一個真正的加害者。他盯著鍾缺,如同野獸抓住了自己的獵物,下一秒就能毫不猶豫地撕咬。
鍾缺在失重的感覺下抓住了斯星燃的項鍊,讓它纏繞在自己的手上。他分明才是那個溺水的人,即使斯星燃也是導致他溺水的原因,卻也是他唯一能夠抓住的浮木,可是他那麼涼薄,輕輕一笑就將身份完全逆轉,他攥著欲//望的鎖鏈,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殺死斯星燃。
他們之間沒有勝者。他們之間互相牽制。
虞念太滿意他們的狀態了,她原本敲定三個小時內完成拍攝的時候,塗林久認為根本不可能,因為再敬業的人也會有失誤的時候,不在狀態更是多有發生。她做了室內拍攝的備案,但那樣她會很不滿意,拍攝出來的東西也會與方案中所希望的差距很大。
但幸好斯星燃和鍾缺沒有讓她失望。
封面拍攝結束後他們稍事休息,接著便開始拍攝內頁。
這一期的主題叫「潮夜」,紫色的夜和海邊的潮野蠻地生長在鏡頭內,為兩位主角獻上最夢幻的裝飾。斯星燃與鍾缺的配合太妙了,虞念舉著攝像機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在鏡頭裡他們出演了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在傍晚的故事。
斯星燃拍攝單人照的時候鍾缺站在虞念的旁邊,化妝師正為斯星燃補妝,虞念擺弄著她的攝像機,忽然開口。
「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比一個人拍攝要有張力的多。」虞念說,「我當時拍你的時候完全不是這樣的。」
「你是說我太喪了嗎。」鍾缺說。
「是啊,你那一期之所以能出圈,靠的不就是那股死氣麼。頹廢又自由,即便是鮮紅色,在你身上也會變成灰色,一種殘酷又讓人上癮的美。但那次之後我就不太想拍你了,拍一次感覺我都要厭惡生活了。」虞念也不避諱地說,「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斯星燃太靈動,還是你變了。你這一次與他拍出來的畫面,竟然有了生命力。」
鍾缺望向斯星燃,他的藍色頭髮在紫色的天際飄揚,竟有那麼些時刻融為一體。斯星燃回過頭望過來,他看著虞念的鏡頭,畫面里的人有著少年的乾淨與明媚,那光芒太耀眼,有時候幾乎要灼傷鍾缺的眼球。
「是他影響我。」鍾缺說。
虞念低頭看了眼自己拍攝的畫面,接著抬眼看他,半晌才說:「看得出來。」
片刻後斯星燃拍攝完畢,鍾缺走進鏡頭裡面。虞念叫他去礁石那邊拍攝,其餘的自由發揮。
鍾缺先將自己的頭髮完全打濕,一縷一縷的濕發垂在他的額前,他穿著鞋子往海里踩,接著坐在並未露出水面的礁石上,低著頭,露出他的側臉。他的白色襯衫很多地方都濕了,皮膚貼著白色的布料,若隱若現,頗有燈下看美人的朦朧。
斯星燃看著鍾缺在海里拍攝,他坐著的時候煢煢孑立,像即將破碎的玻璃燈,海浪下在他的身上,快要將他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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