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驟然間變的很安靜。
斯星燃一點兒也不想忍受這樣的安靜,他坐了片刻便起了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連招呼都沒有打。
鍾缺後來在街邊遊蕩了一會兒,他一個人回到家裡,有些渾渾噩噩地打開了屋門,結果沒找到自己的拖鞋,只發現給斯星燃準備的拖鞋孤零零地橫在門口。
他盯著它看了很久,這才後知後覺,斯星燃已經走了。
他們這一次又沒有說再見。
第19章 殘星缺月
這一日過去沒有多久,鍾缺就在各路營銷號與娛樂新聞中看見斯星燃的消息,他已經回了杭州,與陳俏在法庭上對質。
媒體拍到他那一天重新染了一頭水藍色的頭髮,沒有穿正裝,套了休閒衣和休閒褲就上了法庭,仿佛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甚至還能在庭外笑著和媒體打招呼。
但是鍾缺知道他沒有面上表現的那麼輕鬆。
宣判時間正好是進組的前一周,那天下午斯星燃沒有在杭州繼續待著,而是直接飛回了廣州。
鍾缺家門的門鈴被敲響的時候他正在收拾著準備帶去劇組的東西,家裡到處都是被他亂丟的各個季節的衣服。
打開門時斯星燃站在他的面前,帶著從外頭沾上的秋季的露氣。
鍾缺沒有歡迎的意思,也沒有擋著他的路,雙手抱在胸前靠著一旁的柜子,說:「勝訴了?」
「嗯。」斯星燃沒有什麼波瀾地回應他,接著很自覺地換上鍾缺擺在地上的拖鞋,說,「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
「我以為你還會有些曲折。」鍾缺說,「再說大家其實都愛看跌宕起伏的戲碼。」
「生活哪有那麼多的跌宕起伏,而且我幾乎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斯星燃走進去,看見鍾缺雜亂無章的客廳,隨口說道,「你這是剛拾荒回來嗎,亂成這樣。」
「是啊是啊,再不工作我也只能去拾荒了。」鍾缺跟著他後面,越過自己用衣服製造的重重阻礙,走進廚房,說,「咖啡,酒還是茶?」
「白開水,謝謝。」斯星燃說。
鍾缺詫異地看向他,說:「這麼健康?勝訴了不應該喝酒慶祝嗎。」
斯星燃沒反駁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說:「勝訴了意味著我可以加速重錄舊專輯的進程,我得保護嗓子留著去錄音呢。」
「哦,這樣啊。」鍾缺把燒開了的水倒進杯子裡,走到客廳遞給斯星燃,「你別燙著了。」
接著坐在離斯星燃不算近也不算遠的地方,問:「那他們需要賠償麼?」
「你說陳俏?他不需要賠償,即便他折騰了這麼久,浪費了我這麼多時間和精力。說起來我也實在煩的不行了。」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還是得慶幸,畢竟他要是二次上訴繼續折騰的話,我說不定損失得更多。」
「你恨陳俏嗎?」鍾缺翻找著手機,看見已經有幾家媒體把事件始末總結出來,「他把你捧到現在這樣,卻又想毀掉你。」
「有愛才有恨,我已經不關心他了。」斯星燃笑笑,說,「倒是你,又主動關心我的事情。」
「恰好看到了而已。」斯星燃若無其事地將手機關上,說,「當時你要是沒有對外宣告會重錄舊專輯的話,這些糟心事也許就不會發生。」
「現在不會發生,將來也會發生。陳俏早晚要與我有這麼一遭的。」斯星燃嗤笑著說,「而且,當時宣告時我忘記自己已經跟公司解約了,也忘記了陳俏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陳俏。只要我有一點動靜,他都會試圖把我拖下深淵。」
鍾缺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問他接下來的打算。
斯星燃的手機通知鈴聲適時地在一片靜寂中響起,他打開手機,發現是自己的重錄專輯發布預告被工作人員通過微博發布了出去。
鍾缺也看見了,在他的微博首頁第一條。
他挑了挑眉,說:「你是專門挑這一天發布預告嗎,就為了打陳俏的臉?」
「算吧。」斯星燃說,「我只是想告訴他,勝訴並不代表我和他的恩怨了結,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拿回來。」
鍾缺翻看了一下微博上對斯星燃的評價,大多數都是對他重錄專輯的支持,夾雜著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但也很快被刷下去。
接著程銜的消息發過來。
【程銜:斯星燃的重錄專輯發布預告那條微博下可以去互動一下,早點埋線,對之後的cp炒作是有好處的】
鍾缺關掉微信界面,重新打開微博,方才那條還是零回復的微博轉眼間已經幾萬條回復,他看了一眼斯星燃,還是覺得和另一位當事人說一聲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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