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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楊煥致那邊違心說完,卻一直跪在地上沒有站起來,他此刻內心也備受責難。

一旁有性子耿直的言官御史立刻出列高聲道:「陛下!杜慷此人不學無術,依仗其女兒在後宮得寵在京城為非作歹,這等頑徒怎可入朝為官、封侯拜相?!若是傳出去豈非讓他國笑我大齊無人?!」

若換了從前,齊帝要麼獨斷專行、不加理會,要麼直接將說反話的言官御史趕出朝堂。

今日卻破天荒什麼都沒做,反而看向了台下一直未說話的蕭恪道:「燕郡王昨日同楊愛卿昨日聊了許久,該是明白其中原委的,不妨由你說予眾卿聽。」

輕飄飄的一句,便將朝中忠正之人的仇怨全轉到了蕭恪身上。

蕭恪心中冷笑,也難怪昨日齊帝會讓裴東安給他送些厚禮,原來真正的『厚禮』在這裡等著自己。不過他早已騎虎難下,任他說什麼都是百口莫辯了,蕭恪索性順著齊帝的心意了,左右他這奸佞小人的身份是做定了,多說無益。

活了兩輩子,早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蕭恪面不改色駁了那御史道:「朱大人未免小題大做了,杜慷尚未入,您怎麼能一口斷定他不能成為我大齊的頂樑柱?」

「燕郡王這話便是信口開河!強詞奪理!杜慷是什麼人,滿京城誰不知道?!」

蕭恪不願同這種驢脾氣御史較勁,直接甩下一句'我不知道'就把那御史給噎了回去,指著蕭恪的臉『你你你』了半晌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還險些把自己氣得仰倒。

齊帝今日親眼見到蕭恪如今這言辭犀利的模樣,方確信昨日范圭所言非虛,待聽到蕭恪說自己不知道時,撫掌大笑,連連稱讚蕭恪聰明機敏。

「謝陛下誇獎,臣愧不敢當。」蕭恪知道,齊帝越誇讚他,百官便越是憎恨他。更要命的是,今日早朝前,他二哥還來找過他,說母妃想見見他。蕭恪不由輕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今日散朝之後,他親娘怕是這輩子都要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但齊帝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蕭恪,勢必要將他所有的退路通通斬斷。

「允寧為社稷立下了如此功勞,可想要什麼獎賞?只要你開口,朕全都滿足你!」

「臣為陛下盡忠乃是分內之事,不敢居功討賞。」

齊帝昨日剛派了裴東安給他抬了幾箱珍寶,只過了一宿便又要再賞,還是為同一個由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蕭恪打心眼裡並不想接,可皇帝接下來的話,竟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

「朕記得早些日子你同朕說過心儀撫寧侯之子賀綏,那孩子朕記得甚是不錯,你如今也到了大婚的年紀,不如朕將賀綏賜予你為妻。」

第十章

齊帝隨口一句賜婚,滿朝文武頓時譁然,蕭恪眉頭一皺,大感不妙。

還不待蕭恪說什麼,便有文臣出列,疾言厲色諫言道:「陛下,萬萬不可!這自古便沒有男子娶男子之事,有悖倫理綱常。這、這…簡直是荒謬至極!傳出去豈不為天下人所恥笑!還請陛下三思啊!」

「陛下,賀綏乃先撫寧侯嫡子,賀將軍已為國捐軀,怎可令他的子嗣嫁為人妻,實在是有悖人之大倫!況且撫寧侯長女與女婿此刻正在邊關領兵抗擊燕敵,若陛下賜婚的消息傳到邊關,豈不是寒了老臣和前線將士們的心!還請陛下收回聖意!」

「臣也請陛下收回成命!」

「臣附議!」

朝中不少文武官員紛紛站出來反對皇帝賜婚一事,當然其中大多數並非真心幫賀綏說話,而是單純看不了這男人嫁男人的荒唐事。可也有人見狀混入其中,稀稀拉拉跪了一片,反倒讓齊帝的臉色難看起來。

「朕竟不知賀綏入勛衛府不過半年,竟能令滿朝文武為他這般上心。」

群臣多是因為這男子嫁人有違禮法,實在過於驚世駭俗了些,可到了齊帝的耳中卻變成了賀綏能引得這麼多文臣武將為他說話,其中意味立刻就變了。

蕭恪在旁聽得一清二楚,齊帝說完那話後他立刻緊跟著道:「陛下連臣幼時戲語都記得,實在令臣感激涕零。只是臣年歲尚小,正是為陛下分憂、建功立業之時,不願耽於情愛,還望陛下成全。」

齊帝多疑且極看中帝王之威,斷然拒絕忤逆他顯然是愚蠢的行為。覆水難收,從前既已在齊帝面前說過想娶賀綏的胡話,這會兒收是收不回去了,只說不耽於情愛之事,既委婉推拒了這荒唐的賜婚,也送了自己的把柄給齊帝,不至於因為群臣方才的請求而給賀綏帶來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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