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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日的車夫不似老馮那般善談,一路上除了應答的話,其他時候皆不開口。為著是洪喜安排的人,所以即便見是生面孔,蕭恪也沒有過多在意。再則他身邊沒有小廝侍從跟著,便只能讓這車夫跑一趟。

吩咐了那車夫後,蕭恪便下了馬車,循著記憶拐入老馮叔說過的那個小巷子。

盛夏雖已過,但日頭還是亮得比冬日早許多。住這巷子裡的人家大多是周遭做小生意的人家,這時辰倒都拾掇著準備出門,蕭恪想找個人問路倒也是容易。

「小公子說的應當是巷子最裡頭周大哥一家,不過他家釀的酒向來不賣,怕是去了也是無用。」準備出攤的小販顛了顛手中的碎銀子,自然樂得答這貴氣小公子的話,看在銀子的面兒上,他又額外同蕭恪說了些話,「不過周家大哥也不是誰都送,小公子若是要不成,可去找前面第三戶人家,給些銀子他興許能幫您。」

「多謝小哥兒。」

「不謝不謝!」畢竟是說話間就把銀子賺了,那小販兒面上自然喜滋滋的,連連擺手不敢當蕭恪這句謝字。

循著那小販指的路,蕭恪尋到了那姓周的人家。剛踏上那門前石階,便聽得裡面一男一女說話,伴隨著腳步聲接近,面前的大門被拉開,緊跟著一盆水就兜頭潑了過來。

那婦人原也沒想到這一早上有人不說話站在自家門口,彼時她正如往常一般端著水準備潑出去,扭頭同丈夫說話也沒注意到門口還有個人,等她看到人時,那盆水已經全潑在了蕭恪身上。

「誒呦!對不住、對不住!妾身沒看到小公子!」那婦人愣了一下,趕忙放下手中的木盆過來賠罪。

「無妨。是在下冒昧上門,怪不得周家嫂子。」其實這盆水蕭恪原是可以躲過去的,只是思及馮叔和那小販說的話,他便沒有動,生生被潑了一頭一臉。無論如何,也是讓這戶人家欠了個小情分,討酒時也占些便宜。

「怎麼了?」那婦人的丈夫聽到動靜走過來,見被身上被淋透了的少年人卻是一皺眉,不為旁的,只瞧著那身錦袍便知這小公子並非普通人家,「公子清早來我家可是有事?」

「飛哥,別這麼說話!」本就是自家理虧,聽到丈夫口氣這般硬邦邦的,那婦人連忙回頭輕斥了一句,「小公子,真是對不住!我去找乾淨的布巾給你擦擦!」

說著就將蕭恪讓了進來,那周姓漢子雖沒有阻攔,但瞅蕭恪的眼神卻說不上友善。

趁著妻子回屋子找東西的空檔,便開口問道:「公子站在我家門口到底想做什麼?」

「周家大哥誤會了,我是聽家中老叔伯說,周大哥家釀的酒一絕,這才登門拜訪,只為討一壺酒。」

那姓周的漢子始終皺著眉,聽到蕭恪說是來討酒的,臉色更是不佳,「我不賣酒!請回吧!」

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蕭恪並不氣餒,轉而道:「我知道周大哥家的酒向來不賣,只贈左鄰親朋。我今日來也是因為有一故友,畢生夙願便是嘗遍天下佳釀,這京中能排得上名號的酒我都尋過了,再去旁的州府尋酒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如今是急病亂投醫,這才冒昧上門叨擾,只為圓友人夙願,並無惡意。」

「……故友?」眼前的少年瞧著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雖說這話說得誠懇,但這老氣橫秋的口氣著實讓那周漢子無法相信。

正巧那婦人出來時聽到了後半段,又見蕭恪樣子真誠,想到人家小公子如此上心,被她破了一身髒水也沒有半分發火的模樣,不由軟了心思,連忙將丈夫拉到一邊勸說。

蕭恪也不急不惱,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

不知那婦人悄悄同丈夫說了什麼,先前那執拗漢子一跺腳,扭頭回了屋子。

「飛哥去替小公子拿酒了。他就是那個臭脾氣,公子別放在心上。」

「多謝周家嫂子,我沒事,原也是為了心中掛念之人,想著了卻他心中遺憾,又聽叔伯說周大哥釀酒的功夫一絕,這才冒昧打擾了。」蕭恪面不改色撒謊,對於將沈亟說成是將死之人也沒有半點愧疚之色,舉手投足那戲當真是做足了,將這善良婦人誆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將荷包里用來賞人的銀錁子一股腦塞到婦人懷裡,「周嫂子收著便是,這錢也不是為買周大哥的酒,權當是我替故友謝你夫婦二人便是。」

那婦人本是不要的,可被蕭恪硬塞在懷裡,他人又躲開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好去同別家的少年公子拉拉扯扯,被蕭恪勸上幾句便再三謝過收下了。

不多時,那周漢子手裡拎了個小陶壺出來,往蕭恪懷裡一丟,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酒已拿到,蕭恪也無心多逗留,同那婦人隨便寒暄兩句便告辭離開。

「多謝二位,我代故友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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