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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綏搖了搖頭道:「萬院首昨日用了藥,想是允寧身子單薄,此刻還未能醒轉,要不…我再去叫上一叫。」

裴東安笑著將人攔住,本就是走個場面活,賀綏也沒堅持。

只聽得老太監說道:「左右侯爺和王爺是一家,就勞您代王爺謝恩罷。」

賀綏一撩袍服下擺朝北跪了,雙手高舉,那小太監小步走過來將木盤放在他手上,二人交接後賀綏才道:「臣代燕郡王恭謝聖恩。」

只這一疊糕餅是皇帝親口賜下的御膳,旁的賞賜自不用賀綏再挨個跪一遍,裴東安稍使眼色,先頭那小太監便走過來雙手攙著將賀綏扶起來,幾人站在院門口,聽著裴東安將一件件賞賜都報了一遍。離去之前,賀綏塞給了裴東安一塊佩玉,他雖不擅於官場這些彎彎繞,但終歸是公侯之家出身的公子,這點子閱歷還是有的。

接下來的幾日裡,蕭恪都藉口養傷躲在寢殿裡不出來,但這並不妨礙旁人往他這裡跑。

剛出事那天,旁人只以為是燕郡王要失寵了,個個都躲得老遠生怕自己被捎帶上,可不過一宿的功夫,又是親賜御膳又是諸多問候,風向又變了回去。

除了涉及行宮上上下下諸多事務不得不見以及那些皇親貴胄實在擋不掉,餘下的官員攜禮過來問候,賀綏都帶人擋了回去。

他如今雖未成禮,但畢竟是齊帝金口玉言賜封的撫寧侯,往來之人都自覺換了稱呼,一口一個侯爺,難再見到哪個還敢如前幾日一般對他面露鄙夷之色。更有甚者,竟私下送了厚禮來,只求不計前嫌,不過賀綏一樣沒收,無論是藉口給蕭恪的還是直接點名給他的,通通都駁了回去。

「唉……」應付了幾茬之後,賀綏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官場往來著實累人。他一邊想著蕭恪之前過得都是什麼日子,一邊靠坐在一旁小憩。

「賀侯爺,叨擾了。」

一聲軟糯童音喚回了賀綏的神思,一扭頭正撞上一個身著華服的大男孩帶著內侍站在院中。賀綏起身向那男孩躬身行禮,「參見七殿下。」

「晚了幾日才來問候,堂兄可還好?」蕭定聞雙手攏在袖中,微微點頭受了這一禮,神情卻並不如他那幾個成年兄長傲慢。

「回七殿下,尚好。陛下賜了藥,白日裡已能坐起來議事,不過這會兒人剛剛換了藥睡下了。殿下若是……」

蕭定聞笑著打斷了賀綏的話,直言:「我不是來找堂兄的,是來找賀侯爺的。」

賀綏斂去了面上淡淡笑意,神情變得認真起來。蕭定聞揮手命隨行的宮人退出小院等候,舉手投足已漸有架勢。

「那日還未謝過七殿下開口回護之恩,臣在此替允寧拜謝殿下。」

「侯爺這是說的哪一出?」蕭定聞歪歪頭,他年歲不大,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笑起來可可愛愛的,眼下這副神情,倒真像懵然不知的天真模樣,「父皇本就沒打算重責堂兄,當時若不是三皇兄多說那兩句,堂兄倒也不至於多挨幾棍子,我不過是替父皇說出了他想說的,侯爺何必謝我?」

「……七殿下說的是。不知殿下今日來,是要與臣說些什麼?」

「我如今年歲漸長,母妃說要替我尋個技藝高超的師傅,那日大皇兄代父皇行秋獵之責,母妃一眼便瞧中了侯爺箭法高超,只是那時沒個名目不好去請,如今侯爺得以承襲賀老將軍的爵位,母妃便命我來問侯爺,可願教授一番?」

賀綏如今無官無職,縱然有侯爵之位也是有名無實。若能做皇子的教習師傅,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賀綏自然明白七皇子這話的分量。

「殿下的授業師傅需得陛下親命,臣即便應了也是……」

蕭定聞笑笑道:「侯爺應下便足矣。父皇之前便讓母妃幫我尋摸合適的人選,如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蓴昭儀如今正是寵冠六宮,雖名分不及貴妃,恩寵卻隱隱有趕超之勢,再加上她又育有一名皇子,地位已是穩固,這皇子的教習師傅人選確實是蓴昭儀御前一句話的事。

儘管如此,賀綏也沒並沒有立刻應下,他側頭看了眼寢殿的方向。

七皇子會意,立刻說道:「侯爺如今與堂兄是一家,自然是要商議一番的,母妃和我都不急於一時。侯爺若是有心,回京前命人告知我一聲便可。」

「多謝七殿下體諒。」

「堂兄既是還在養病,那我就不多叨擾了。」目的既已達到,蕭定聞也不多逗留,他撐著石桌站起身來,賀綏起身相送,被他拍了拍手臂,「人還病著,侯爺不必相送了,我雖然年紀小,但回宮的路還是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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