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蒙澤此刻顧不上計較對方的稱呼口氣,聽到有盼頭,他連忙問道:「不知王爺打算如何?或是有何事下官可以幫您做?」
蕭恪看了眼,便問了一句,「你可能模仿他人字跡?或是你在京中知曉什麼人能做到?」
「……臣或可一試,但不能保證沒有破綻。」個人行文皆有字跡的習慣手法,除了專門鑽營此道,尋常文人雖能模仿卻無法做到萬無一失。蒙澤想了想,又提起一法,「據下官所知,京中有一家書齋的東家,是中洲來的商賈。在京中開了不少家書齋,每隔十來日會在京中辦詩墨會,那些個古籍字畫做彩頭,到場的文人墨客不少,或許王爺可通過那人的門路尋到善仿他人字跡之人。」
所謂中洲,並非是大齊國內的一州一府,而是獨立的第。只是中洲國半面臨海,國土與齊燕兩國皆不接壤,而是被當中數道江河分割開,天然易守難攻,故而中洲雖不如燕國驍勇,也不及齊國兵力雄厚,卻躋身大國之列。中洲的王族寧願花錢買些太平,也懶得同齊燕兩國似的斗得你死我活,是而這京中有中洲商人混得如魚得水倒也不算奇怪。
蕭恪前世幾乎沒和中洲國的人打過交道,對中洲的了解僅僅只限於那裡王族都姓奚罷了。
「聽你這意思,想來是常去。那中洲商賈姓甚名誰,從何處能尋到他?」
「此人名為翟淼,京中那幾家溪余書齋,背後東家都是這人。」見蕭恪對書齋毫無印象,蒙澤又補了一句道,「王爺可記得這月城中有家起火燒死人的書齋?」
蕭恪猛地一驚,立刻追問:「你仔細說來!」
「月前城中一處溪余書齋半夜無故起火,當時京中文人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只不過後來京兆尹匆匆結案,這事便不了了之。王爺……」
蕭恪手指來回搓捻,腦海中已經將這幾件事連在了一起,中洲、北燕,書齋起火……除了一個行事詭異的龔野,這會又出來了一個在京中大肆招攬文人墨客的翟淼。此刻倒是有些懊惱與上輩子自己沒有對中洲此國有過了解,又或許當年北境禍事不僅僅是北燕一家在背後搗鬼。
這麼一看,這姓翟的中洲商人,他無論如何都得去見見了。
不過蕭恪並沒有忘今日的正事,他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蒙澤愣了一下,隨即上前接過拆開。
信封之中只有兩張薄薄的信紙,其中一張紙面泛黃,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另一封倒是新的,只是上面所述內容讓蒙澤看了心中為之大駭。
蕭恪又自懷中取出一封空白的奏摺放在桌案上,用三指壓著推到了蒙澤面前,一邊說道:「你手中兩封信箋,其中一封是安北節度使程昌年的親筆書信,另一封是我需要你仿著他的字跡寫下的內容。」
蒙澤沒有立刻動手,比起思考蕭恪如何拿到安北節度使的親筆書信和為何要模仿對方字跡,他此刻全心都放在那封新箋上的內容。
「王爺,這上面……是真的嘛?」
蕭恪點了點頭。
蒙澤又追問道:「下官斗膽想問,王爺是如何知道的?如若真如王爺箋上所書,這是逆謀大罪,程昌年怎會輕易讓您知曉?」
不怪蒙澤懷疑,通敵叛國是不可赦的大罪。安北節度使地位崇高,在山高皇帝遠的北境幾乎與土皇帝無疑,但儘管如此,這等滅九族的禍事他又怎會輕易透露給旁人知曉。即便是志驕意滿隨口說給旁人聽傳起來,又如何會被遠在京中的燕郡王知道,他實在無法想通。
蕭恪沒有半分遲疑,坦然答道:「有人…冒死將消息帶給了本王。北境之事牽涉著寧王府和撫寧侯府,朝中如若有人能為這兩家說話,你覺得除了本王,還有何人?」
這個告密之人這世自是不存在的,是上輩子賀牧和丈夫戰死數年之後,蕭恪無意中在一回京中權貴的腌臢宴席上聽來的,不過那時知曉實情的大多已死,他只能輾轉求得片面的證實,無從翻案定程昌年的罪就是了。
如今被人問起,自然是信口胡謅,左右他能確信安北節度使在其中並不無辜就是,至於能否藉助這一次調出背後主使,蕭恪其實並沒有更多的把握。
蒙澤對此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恕下官冒犯。朝廷上下,無人不知您為了……和寧王府已經決裂,不相往來。甚至說王爺如今是認賊作父,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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