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賀綏少有的認真,同他方才表現出來的淡漠泰然截然不同。
此刻他儼然一匹憤怒的雄獅,一招一式都仿佛裹挾了千鈞之力,那股狠勁兒讓廖禮之節節敗退。
十招之內,他便將桀驁的少將軍掃躺在地,長槍往地上一戳,廖禮之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告辭。」
第七十一章
蕭恪接到府里傳來的消息,二話沒說,換了身衣裳就要往回趕。宗廟那邊,也不過是塞點金銀便當沒看到這事。
只是蕭恪兩輩子摞一起也沒有騎過幾次馬,更多時候都是乘馬車來往。但這會偏又著急回去,便只能喚了賀綏派到他身邊的侍衛來。
兩人同乘一匹,於黃昏時分進了城。蕭恪還是有心遮掩,路上買了頂紗帽。他身形偏瘦弱,那白紗將整張臉蓋住,賀柒坐在他身後,拉著韁繩將少年擋在雙臂之間,旁人一眼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不過蕭恪沒有讓賀柒直接大搖大擺回府,他二人在挨著王府後門的那條街上分開,賀柒騎著馬在外面繞上一圈再回,而蕭恪也直接從連著後巷的角門入得府中。
「主子?您怎麼?!」洪喜是因為擔憂賀綏而派人給蕭恪送去了信,原本算著明後兩日就能回來,沒想到這會兒人就已經回了府里了。
「我瞞著人從角門進來的,沒人知道。」蕭恪將紗帽和披風解下丟給洪喜,邊往主院走便詢問道,「先說清楚些。傳話的人說得不清不楚,究竟出了什麼事?」
「詳細的奴婢也不知。前兩日侯爺從宮中出來就被人攔下接走了。」
「何人?」
「老馮說侯爺同他說是……已故老侯爺的舊友同僚,只是那日侯爺回來之後便一直鬱鬱寡歡。總在院中練槍,非把自己累到精疲力盡才罷休,就連白小公子去勸都不成。奴婢瞅著,應當是心裡有事憋著,只是侯爺的性子您知道,奴婢等實在問不出來,這才派人送了信去,指望著主子回來後問一問。」
「我知道了,阿綏那兒有我顧著。你先去提點好府中上下。今日我回來的事,不得走漏一個字。」
「是,奴婢這便去辦。」
蕭恪人還未到,便已聽到了聲響,那是長槍舞起時的獵獵風聲。
他邁過院門,一眼就看到了身著勁裝揮舞著銀槍的賀綏,那般矯健的身形配上颯爽英姿,讓蕭恪一時間有些挪不開眼。
一隻手在眼前晃了晃,這些日子被賀綏抓著晨練習武,蕭恪看到眼前有東西,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
扭頭一看,果然是白琮。
「你剛剛看著舅舅,腦子裡是不是又在想著有的沒的?」比起之前一碰見蕭恪就跟吃了槍藥似的,白琮現在的口氣雖然仍算不上好,但比從前要穩重一些了。
「當初你舅舅說要送你入國學,眼下看來確實不錯。」
白琮聞言冷哼一聲道:「別指望我會記你的好,要念著也是我舅舅的恩。」
蕭恪倒是不在意,借著對方的話說道:「無妨。我與阿綏同心同德,你記他的恩便等同於我了,說不準來日你還要改口也喚我一聲舅父呢!」
「你想得美!」
「東宮冷了你這麼些日子,現下可想明白了?」蕭恪搖頭輕笑,同白琮站在靠院門的牆邊。他眼睛盯著場中揮舞著銀槍的賀綏,話卻是對身邊的少年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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