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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麼想,齊帝心中倒沒有那許多猜疑了。

「伏郡王只有一女?」

「是,伏郡王與王妃向氏成婚之後只得一女,不過當時孩子還未出生,郡王便為陛下戍守北境一直未回,也是可惜,這條血脈就此斷了,偏偏燕郡王心儀男子,也不知將來還有沒有後嗣可繼。」裴東安看似說起無關的家常,卻正是齊帝願意聽的。

「說起來,現在寧王那身子骨也不行,這樣看七皇弟的血脈豈不是要凋零殆盡了。」

明明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齊帝自己,他卻要做出一派憂愁痛心之狀。

裴東安收斂神情,跟著說道:「陛下擔憂得正是,不過聽說寧王有一庶子,去年生的,如今也是快一歲了,算算也不算絕了血脈。」

蕭嶺是蕭佑煬最不喜愛的兒子,也是最不像他的兒子。正因如此,當年齊帝才會強硬越過嫡長子蕭琢,在弟弟死後立這個庶子為世子,繼承寧王之位。如今蕭琢身死,只有一個早晚嫁出去的女兒,蕭恪又是個斷袖,輕易不會有子嗣,蕭嶺便是有兒子,在齊帝眼裡也形同沒有。

「那便還好,不然七皇弟身後無人承襲香火朕可是十分痛心。」

「陛下慈心。」

皇帝主僕說了這些許話,此刻齊帝心中對蕭恪的憤怒和猜疑早沒了白日那般盛,想著蕭定聞還在暖閣等著,他便命裴東安將那奉香的內侍提進內侍查問。雖說這人並不知皇帝心思,但離得近了,何人祭拜都有何反應,親厚與否總歸還是能看到許多的。

待一一聽完之後,齊帝心中便也有了計較,吩咐擺駕至暖閣。

「父皇!」蕭定聞原本碰了個手爐乖巧坐在一側,見到齊帝擺駕至暖閣,連忙將手爐丟給身邊的宮仆,起身過去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少年今日穿了一身橙紅長袍,趁著他膚色雪白,像極了生身母親。

對於年幼聰慧的兒子,齊帝總是多了幾分偏愛的,親自扶了兒子,拉著坐到自己身邊。而蕭恪安靜跪在閣中,此情此景,一如當日秋獵時問罪場景,而今日恰恰也是『問罪』。

安頓好了兒子,齊帝並非刻意晾著蕭恪,而是一上來便問道:「允寧跪了這許久,可想好要同朕說些什麼了麼?」

縱然膝下是厚厚絨毯,總歸比外面的青石磚地跪著舒坦許多,但蕭恪到底跪了好幾個時辰,此刻額頭上的汗一茬茬往外冒,聽到齊帝這般問,只垂手恭敬道:「臣有罪,請陛下賜罪。」

齊帝先前已被裴東安說得寬心了不少,此刻沒有那許多重罰蕭恪的心思,便耐著性子追問道:「那允寧說說,你何罪之有?」

「臣因大哥之死靈堂無狀,擅殺宮中侍從,有損天顏,罪不可恕。」

若說先前是齊帝心中推測,如今聽蕭恪親口說了,不免安心多了,點點頭道:「你殺了朕派去寧王府的宮人,確實有過。」

『過』而不是『罪』。

在座有心之人皆能聽出齊帝用詞微妙。當日秋獵行宮便是蕭定聞開口解圍,今日少年聽到皇帝用詞,便大著膽子開口問道:「父皇,堂兄一直是父皇身邊得力之人,兒臣想堂兄失態固有伏郡王之故,是否還有旁的緣由?也或許是那名侍從行事不檢?」

「裴東安,可有此事?」

「回陛下,奴婢查問時,確說那侍從曾出言催促,不知……」

聽著皇帝父子一唱一和要將此事揭過,裴東安便開口欲順坡下驢,卻不想蕭恪此時突然開口。

「陛下!殿下!並非那人有何冒犯,一切皆是臣之過,請陛下責罰。」

蕭定聞一時不明白蕭恪為何要主動包攬罪責,他方才之語便是給皇帝個台階要揭過此事,沒想到蕭恪會這般舉動,不由皺了下眉,但他迅速隱下面上凝重,一派天真對皇帝道:「父皇快瞧堂兄這個實心眼!」

齊帝頷首,算是認同了兒子的說法,並沒有計較蕭恪方才的『不識時務』,並開口命蕭恪站起來回話。

只不過蕭恪此刻哪裡站得起來,還是裴東安喚了內侍進來攙扶著才勉強站起,只是肉眼可見蕭恪臉上豆大汗珠順著臉側不停滑下,確實是跪久了人有些撐不住了。

「朕知道你念及兄弟情深,難免失態,此次過錯朕也並非不罰你,你也不用急著攬過。」

「是,臣認罰。只是斗膽請陛下恩旨。」

「噢?」蕭恪從不主動開口求什麼,他本就是個過於會察言觀色的孩子,有時懂事順心得讓齊帝心生猜疑,今日他主動開口,倒是像那日賜婚時一樣引起了齊帝興趣,「你要為伏郡王妃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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