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王同賀老將軍情義不同,賀家也在那之後受到了牽連,自始至終未獲得今上半點信任,這個事朝野盡知,康王這等深沉心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康王對誰下手也不該對賀家姐弟下手。若不是這次中洲人自作聰明挑起戰爭,害了自己兄長的性命,只怕康王還不會主動露出破綻來。
無論如何,他須得親自上門一趟同康王將話說明白,既然是友非敵,那就不該他們莫名鬥起來,倒是反教齊帝或是太子占了便宜去。只不過剛起身,府里便來了報信的人。那人被召進來,一見蕭恪的面就將黃老將軍派信使來的事一一稟明。
蕭恪心事重重,語氣略有些不耐煩,一伸手說道:「信呢?」
「那傳信的小卒說是黃老將軍親口吩咐,非得見了您的面,親自交給您,不能交由他人代為轉達,人此刻由梁管事招待在府里,沒放出去。」
「主子,黃老將軍如此慎重,想必是邊關出了什麼岔子,既點明給主子您,應當與侯爺有關,您……」
蕭恪眉頭緊皺站起身來吩咐道:「備馬,立刻回府!」
府里,梁硯秋正陪著那小兵飲茶,門房那邊派人來稟報說蕭恪回府了,只是神色不太好看。如今梁硯秋在府中分走了洪喜一部分權柄,外院的這些人都願意賣個好給這位王爺跟前的人。不管蕭恪不悅的理由是什麼,提這麼一句醒,來日要做什麼也算方便。
「多謝。」梁硯秋當然也清楚,他派了派那男人的肩膀,隨口許諾下次一起喝酒後便帶著那報信的兵卒直奔蕭恪的院子。
蕭恪人就在院子裡坐著,根本沒回屋裡。
梁硯秋帶著人通報進了院子,一眼就瞧到了他人。桌上擺了茶,卻一口未動,只皺著眉坐在桌邊,右臂撐在桌案上一言不發。
「主子,黃老將軍的信使到了,有封信要親自交給您。」
那小兵也沒親眼見過蕭恪,可他只對視了一眼就被那眼神駭得渾身一哆嗦。如此氣勢,哪裡還能有假,便再不敢耽誤,自懷中夾層取了那封書信,躬身雙手奉上,又道:「回王爺,我家將軍有封信請您過目。」
蕭恪接過那封信展開,本來就緊皺的眉頭,信看到一半都恨不得眉頭絞到一起去,抬頭便問道:「為何會如此?」
「啊?卑職不知,卑職只是奉將軍之命將信交給王爺,上面寫了什麼一概不清楚。」
「不中用的東西!」
不止被罵的那小卒嚇了一跳,就連洪喜、梁硯秋等親信見蕭恪發火也跟著心裡咯噔一下。洪喜剛剛就站在蕭恪身邊,將那信大概掃了眼,此刻便端了茶捧到蕭恪面前勸說道:「主子息怒。您眼下要務還是得想想如何幫侯爺過一這關。邊關有黃老將軍坐鎮想必沒什麼大礙,只是這流言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到陛下耳朵里,只怕對侯爺不好。您前段時日才幫賀牧將軍度過一劫,賀家可再經不起這麼大波瀾了。」
「硯秋。」
蕭恪抬手將那信遞出去,梁硯秋忙快步上前接了,站在一邊一目十行將黃友光的信看過了。他知道蕭恪在等著他的答覆,飛快在腦海中定下章程,隨即稟報導:「屬下這就帶人去查費泓。黃老將軍如此緊急命人傳信給您,想必軍中消息還未來得及傳到京中,主子可暫且寬心。」
蕭恪頷首,算是認同了梁硯秋的想法。命人打發了那送信的小卒離開後又額外叮囑了一句,「若有時機,你可直接拿我的令符行事。除非事關重大,否則不必事事等我批准。」
「屬下明白。」
「一月內可有信心能做到?」
梁硯秋拱手肯定答曰:「主子放心,一月內若辦不成,屬下提頭來見。」
「嗤!我要你的頭做什麼,盡心便是。」蕭恪被逗笑了一下,臉色也略緩和了些,隨口嗔了梁硯秋一句,而後又道,「廢話少說,我要即刻動身去趟康王府,你去備車。好了使人說一聲。」
等梁硯秋也離開之後洪喜才有些猶豫開口問道:「康王爺的事……主子不想梁硯秋知道嗎?」平日府中備車備馬都是洪喜的活計,自從梁硯秋到蕭恪身邊,洪喜就更是一門心思只管好整個王府,可方才這等備馬小事蕭恪卻命梁硯秋去,擺明了是要支開對方。思來想去,也唯與今日尋芳所說宮中秘辛有關。
「倒也不是支開他,只是我現在心裡有些亂,懶得再同人解釋一遍了。」
「主子,康王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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