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半夜,我們去祠堂的時候,卻發現雞被黃皮子給吃了。村長氣壞了,讓大夥一起去抓那隻黃皮子。」大梁憨笑一聲,「最後還真抓著了,所以祭品就變成了黃皮子。」
厲信倒吸一口涼氣,「你們膽子還真大,黃皮子也敢亂動。」
大梁拍了一下大腿,「可不是嘛,就是這兒出了岔子,我們村才遭了難。」
「它是怎麼報復你們的?」厲信輕哼一聲。
大梁繼續說:「當天晚上,是叔爺主持的這事兒,啥也沒說就讓人把那隻黃皮子打暈埋了,之後樑柱就立起來了。完事後大夥就都回家睡覺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說祠堂全塌了,叔爺突然咽氣了。」
「那東西最記仇,你們動了它,它絕不會讓你們好過。」厲信接著又問:「之後還有別人出事嗎?」
「有,一共死了四個人。」大梁用手比劃了一下。
「都是怎麼死的?」赤玉可能是出於職業病,直接就問出了口。
大梁一邊伸出手指數著,一邊說:「第一個就是叔爺,他去世後,大夥就覺得可能是黃皮子索命,都開始害怕了,誰也不敢再去祠堂。第二個是大壯,是他先抓住那隻黃皮子的,就在叔爺出殯那天,他笑嘻嘻地像個瘋子一樣,然後自己撞死在了棺材上,把大夥都嚇壞了。」
「笑嘻嘻?」厲信瞭然,「是被黃皮子上身了吧?」
「對。」大梁接著說:「村長發現不對勁兒,就讓人去縣城裡請個道士來看看,我們這兒那個時候還沒通汽車,一去一回又是好幾天。等道士來的時候,負責埋黃皮子的勝子和二狗也死了,一個是上吊,一個的從山上摔下來摔死了。」
「那道士來了怎麼說?」厲信接著問。
大梁回憶了一下,「當時我也去了祠堂,那道士做了法,之後說我們村觸怒了山裡的黃大仙,死的那個黃皮子是它的孫子,它要給孫子報仇。然後,村長求他給出個主意,他說先讓我們殺頭豬當供品,他再幫我們做場法事,和黃大仙好好說和說和。」
「後來黃仙提出讓你們世代供奉?」厲信基本可以將事情全部串聯起來了。
「對,兄弟,你是個懂行的吧,怪不得處處都說到了點子上。」大梁向厲信投來崇拜的目光,「那道士做完法事就和村長說,黃大仙本來想讓我們村裡的人都給它孫子陪葬,經他說和,又看我們有心悔過,並且直接害死它孫子的那幾個人已經償了命,就不和我們計較了。讓我們村三年不得再建祠堂祭祖,只能拜它們黃仙,然後世代供奉它孫子,助它孫子修行重生,它們黃仙就保佑我們。」
「重生?」厲信小聲嘟囔了一句,他這麼多年研究最多的就是重生之術。
其中,受世人香火供奉,也是一種有利的方法。但也不是完全管用,因為此法必須要有法力高深者在後面相助,長期供養才行。
看來,這個黃仙應該道行不低,是個有本事的。
「那山上那棵老槐樹是怎麼回事?」厲信問。
大梁往山上的方向往了一眼,「那是因為黃大仙讓我們在那祭拜,我們才去的。」
「也就是說,其實那棵樹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是一個祭祀的地點罷了。」常有恍然,「這個黃仙心眼真多,用棵樹打掩護。」
「那你們這兒後來就太平了?」常無好奇地問。
大梁嗯了一聲,「從那以後,我們逢年過節就去供奉,婚喪嫁娶也去拜拜,村里就再沒發生亂死人的事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心裡有數了。
厲信笑著拍拍大梁的肩膀,「謝了兄弟,你說的這個我們會參考一下,等路線規劃好了,就帶遊客過來,到時候你們村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那可太好了。」大梁憨憨地應了一聲。
「那我們就先走了,我哥還病著,我們要先去縣裡看病。」厲信扶起赤玉,對大梁說。
「那要不我送你們出村吧。」大梁覺得自己遇到貴人了,熱情地說。
「不用了,我們知道怎麼走,自己出去就好。」厲信推辭說:「兄弟謝了,你先忙,我們先走了。」
說完,就帶著常無常有兩兄弟和赤玉出了院門。
大梁見他們一直推辭就沒有強求,「那行,你們就按我說的走就能出去,別忘了以後帶遊客過來。」
「不能忘,放心。」厲信笑嘻嘻地滿口答應,任誰也看不出這都是假的。
剛離開大梁家不遠,赤玉就憋不住偷笑,「你這騙人不臉紅的本事還是這麼厲害,看把那老實人騙的,人家可全當真了。」
厲信尬笑,「師兄就別揶揄我了,我如果不這麼說,他也不會把事情說出來,我們還怎麼查殘魂的下落。」
赤玉看了厲信一眼,「現在可有眉目?」
厲信搖搖頭,「沒有。」
赤玉沒有接話,因為他也毫無頭緒。
剛剛大梁說的那些,就是一樁黃仙索命,之後又和村民交易供奉的事,和殘魂好像根本扯不上邊。
「那接下來可如何是好?」常有跟在兩人後面,輕聲問。
厲信思考了一下,「回去老槐樹那兒。」
「回山上?」常無沒明白,「那棵樹?可那樹里什麼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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