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又怎樣?」槐安嗤笑,往前一步,「你……」
啪——
話還沒說完,就又是一聲脆響。
「再說一次。」赤玉依舊冷著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睨著他。
槐安沒想到會又挨一巴掌,踉蹌了兩步,捂著被打腫的臉,怒目圓睜地瞪著赤玉,「好啊,你……」
「我什麼?」赤玉正視他,眼神依然是冰冷徹骨,「本差在冥界,雖然職位不高,但也沒誰敢在本差面前這般放肆。你這小小樹精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當著我的面,對我的人無禮,說吧,想讓我帶你回冥界走一遍十八層地獄,還是現在就讓你煙消雲散?」
槐安聽出了赤玉的來歷,心裡更畏懼,面上的那點強硬也早就裝不下去了。
不過赤玉身後的厲信卻偷偷勾起嘴角,又被師兄護著了,真爽!
想到小時候,經常被這樣師兄擋在身後,一股暖流就湧上心頭。
赤玉也好似把這種保護刻在了骨子裡,護著厲信就好像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就連當年替他祭天,也沒有任何心理掙扎就毅然決然的去了。
從他把厲信撿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就連在了一起。
「你……你敢……」槐安咬牙下定決心,打算放手一搏。
說著,他便沖向赤玉,手臂立刻幻化成一根粗壯的樹枝,橫掃四人而來。
「師兄,小心!」厲信眼疾手快,上前一腳踢開粗壯的樹枝。
槐安見一擊未中,將另一隻手也幻化成粗樹枝,將雙臂向中間合攏,夾擊四人。
「常無,常有。」厲信喊道。
兄弟二人馬上一左一右抵住槐安的雙臂。
槐安力氣很大,雙方勢均力敵,厲信馬上甩出一個符篆打向槐安面門。
槐安見符篆飛來,馬上從口中吐出無數細小的樹枝,形成劍雨擲向厲信和赤玉。
赤玉從袖中將追魂盤甩了出去,口念咒訣,追魂盤頓時變大,擋在二人身前,將飛來的「箭矢」全部接住。赤玉再次口念咒訣,追魂盤便將這些「箭矢」原路彈了回去,根根刺入槐安體內。
槐安不備,竟被自己萬箭穿心,但好在這些小樹枝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他略微施法就能將其吸收。
常有,常無見他被擊中,手臂的力氣也減弱了許多,馬上趁機反攻,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折斷了槐安的手臂。
啊——
一聲慘叫,槐安便抖著身子往後退。
赤玉收了追魂盤,一個飛身上前,一腳踢倒了踉蹌的槐安。
「孽畜,再敢妄動,本差現在就讓你灰飛煙滅。」赤玉睨著地上的槐安,神色肅然。
槐安本來就不擅長搏鬥,而且法力不高,現在又被擒住,也只能乖乖聽話。
厲信走到赤玉身後,小聲說:「師兄威風不減當年,多謝師兄相護。」
赤玉微微側頭,勾了一下嘴角,為保持嚴肅的表情便沒有說話。
他問槐安,「你是何時與那殘魂相融的,又是怎麼遇到的?」
槐安緩了一口氣,一邊回憶,一邊說:「差不多二百年前,那時我剛有了靈性,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的樹身中有另一個靈體的存在。它很虛弱,不知道在我的樹身上呆了多少年,我不自覺的向它靠近,久而久之,又過去了百年,我們就融在了一起。」
厲信聽完槐安的話,大致有了結果,他對赤玉說:「師兄,應該是那縷殘魂當年離體後漂泊到了這裡,然後落在了這棵老槐樹身上寄居。槐樹被靈氣滋養,慢慢修出了樹靈,之後兩者就漸合二為一了。」
赤玉點點頭,「應是如此,殘魂在吸收日月精華,自我修復的過程中也幫寄主滋養出了靈體,怪不得他們會相融。」
厲信斜睨著槐安,「你既然想用殘魂祭祀,換回那個小黃皮子,那就肯定知道怎麼將它從你體內剝離出來,對吧?」
槐安眼神閃躲,吱吱唔唔,「我……不知道……」
「不知道?」厲信輕笑,「好,不知道也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知道。」
說完,厲信手中便燃起了法焰,隨著厲信施法,他手中的法焰越燃越高。
厲信對槐安獰笑一聲,轉頭有看向他的本體,「你說這把火燒它夠不夠?」
「你別亂來!」槐安緊張地盯著厲信手裡的法焰。
他是個樹精,本體沒了,他也就沒了。
厲信也是抓住了這一點,就是要逼著槐安做最後的選擇。
「那你就將殘魂剝離,本差向你保證,我們只要拿到殘魂就不再追究,放你一條生路,如何?」赤玉壓迫性的聲音傳來。
槐安對上赤玉冰冷的眼神,頓時明白了自己別無選擇。
他垂頭思忖一瞬竟笑出聲來,那聲音淒涼又悲傷,「我只想救回我的朋友,我有什麼錯?它被村民抓去打了生樁,你們不去教訓那些亂殺生靈的壞人,反而要在這兒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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