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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延禛輕笑,「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對我這般無情,就連一句好話也不願和我說,真讓人傷心。」

「噁心。」赤玉冷冷地哼了一聲。

紀延禛不怒反笑,「荊無染,你都做鬼了,這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改,還是這麼夠勁兒。」

他語氣狎膩,甚至還帶著幾分逗弄,厲信瞬間黑了臉。

前世這傢伙就對赤玉圖謀不軌,現在還敢用這樣的口吻說話,簡直可惡至極。

「我師兄問你呢,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厲信狠戾地盯著紀延禛。

紀延禛就像沒聽見一樣,吩咐身後的傀儡人,「開燈。」

傀儡人點了一下頭,手臂一揮,燈就全亮了。

明亮的燈光下,赤玉和厲信這才看到被綁在牆角的常無常有和尤姜。

赤玉心裡咯噔一聲,他們三個被捂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赤玉。

厲信也快氣炸了,「紀延禛,你在我家綁我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紀延禛玩味一笑,「先讓我看看,你師兄就算做了鬼也還是這麼……動人心魄。」

「無恥。」赤玉怒了,甩出鎖魂鏈就向紀延禛面門擊去。

傀儡人見狀,馬上跳了出來,一把接住赤玉的鎖魂鏈,一人拽著一頭僵持著。

「動那麼大肝火做什麼?」紀延禛漫不經心地說:「我這次來就是為了一點小事,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不好嗎?」

厲信擲出法焰,想燒斷常無常有身上的鎖鏈,但卻被一道結界擋住了。

厲信大怒,「你從哪學的我師父的結界?」

紀延禛嗤笑,眼神瞟向傀儡人,「他是你師兄的魂魄做的,會你師父的法術有什麼奇怪的?」

這道結界是廣清子最厲害的結界之一,天下沒幾個人破得了。

「過來坐下,孤的正事還沒說呢。」紀延禛示意傀儡人收手。

傀儡人馬上鬆開了鎖魂鏈,站回了紀延禛身後。

赤玉打量著傀儡人問紀延禛,「你是如何將我的魂魄做成傀儡的?」

「當然是你師父了。」紀延禛輕笑著看向赤玉,「你毀了祭天,魂魄也散了,其中人魂飄到了福德觀,你師父為了保住它,就做了這個傀儡。」

「為何又會到你手裡?」赤玉又問。

「你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孤會放過福德觀?」紀延禛壞笑著瞥了厲信一眼,「怎麼,你沒告訴他?」

赤玉聞言看向厲信,「不疑?」

厲信沒敢看赤玉,而是怒視著紀延禛,「師兄,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是他的下旨,毀了福德觀。」

赤玉登時一陣眩暈,「什麼?」

紀延禛得意地看著他們說:「你師父本來是可以得道飛升的,可因為你卻耗盡了所有修為,最後被我一刀斃命,真是可惜。」

「我殺了你!」

厲信也是現在才知道廣清子死於紀延禛之手,上前掐住紀延禛的脖子要將其擰斷。

傀儡人馬上擋開厲信的手,護在紀延禛身前。

紀延禛邊咳邊譏笑著說:「來啊,要殺我先打死他,他死了,荊無染就再也別向恢復完整了,哈哈——」

他癲狂地大笑起來,「來啊,厲不疑你不是很厲害嗎?」

厲信被抓住軟肋,只能憋著氣任由紀延禛譏笑。

赤玉緩了一口氣,將將站穩,滿是恨意地睨著紀延禛。

一段記憶浮現在腦海中。

當年,他反對東戎暴政,暗中救下了起義軍首領封炎,並為其療傷,還傳授他兵法,道義。

封炎一開始只是憑著一份孤勇,和推翻暴政的決心,毫無章法地攻略了幾座城。說是攻打下來的,倒不如說他是運氣好,得了民意,百姓在他的起義鼓動下,對守城的軍隊群起而攻之,才輕鬆拿下。

最後,正規軍一來,便馬上潰不成軍,成了朝廷用來震懾其他有意造反者的笑話。

封炎從赤玉那學了本事和道理,對赤玉深感欽佩和感激,也更加堅定了要為百姓謀福祉,推翻東戎的決心。

後來這件事被紀延禛知道了,他對赤玉圖謀已久,但始終不得一親芳澤,便用此事威脅赤玉。

赤玉不從,他便治他謀反之罪,誅九族。

廣清子也是因為這件事出關的,因此錯過了飛升的時機。

他在東戎皇宮的大殿前跪了三日,才換回赤玉和他的九族。

但條件是,要為東戎做一場延長國運的法事,為東戎逆天改命。

這樣的法事違逆天命,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紀延禛得知必須要獻祭一個得道之人,便讓廣清子親身獻祭。

厲信得知此事,孤身一人闖進皇宮,在殿門前被紀延禛踩在腳下羞辱,苦苦哀求東戎皇帝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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