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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将红纸小心折叠, 闭眼作揖嘴里似是在什么咒语。
岳长英隐隐觉得这姻缘庙有些不对劲, 可又碍于虞茜给的提示, 只能耐心配合。
正当思绪繁杂时, 姻缘庙忽然间暗了下来, 岳长英防备的向四周张望,那花白老妇人却不见踪影。
“老人家, 您还在吗?”岳长英看不清四周陈设, 只得小心摸索。
黑漆漆的庙内在角落骤然亮起一道烛光, 岳长英走近过去, 只见墙壁悬挂一幅画像, 竟然正好是虞茜样貌。
原本安静的庙内再次响起那老妇人的声音:“现在你已被神灵招进幻境,所见所想皆为心念,切记心诚则灵,务必诚挚以待,将心中所念如此说之。”
岳长英有些摸不透情况,心想莫非是虞茜在故意捉弄人。
正当思绪繁杂时,右侧又亮了两昏暗灯盏,入眼的是一对镶金灯柱大红烛和那装饰华丽设置繁杂的婚床,而后视线才落在床旁端坐的那位大红嫁衣装扮的新娘。
这般真实的场景让岳长英脑袋彻底糊涂了。
若眼前是假象,姻缘庙怎么在眨眼间变成虞府婚房内的陈设,暂且不说别的,单论这繁杂婚床就不是寻常几人能搬的动。
虽然岳长英因昏迷而错过大婚,可养病时跟虞茜住过一段时日,自然也见过这精巧繁杂的婚床。
寻常人家床榻至多不过是良木搭配帘纱,可虞茜的婚床就像小阁楼房屋似的精致,四面都有小门花窗,又有梁柱帘纱,甚至还有小廊道,完全可以说是小阁楼都不为过。
岳长英犹豫再三只得小心走近,好似自己真就回到拜堂成亲那夜,心口跟着砰砰跳个不停。
“请问是大小姐吗?”岳长英没敢去掀红盖头,拘谨的站在床旁,低头看着端坐缄默不语的新娘子,又有些怀疑。
平日里虞茜对外还能露出几分落落大方,可对自己从来都是肆意妄为的娇蛮,哪有这么安分的时候啊?
那新娘子闻声点了点头,并不出声更是让岳长英怀疑其身份真假。
可现下岳长英又不好离开,只能小声询问:“那大小姐需要我掀盖头吗?”
只见这新娘子又点了点头,岳长英这才探手撩开红盖头,呼吸险些停滞的看着虞茜美艳动人的精致面容。
平日里虞茜就喜欢鲜艳明快的颜色,这一身装扮华丽的大红嫁衣更是衬托她摄人心魂般的美貌。
两人这般望着,岳长英察觉自己手里还紧紧拽着红盖头时,不由得害羞起来,自顾自低头不再去看虞茜出声:“大小姐是想做什么啊?”
虽然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可岳长英仍旧觉得迎娶虞茜是件很不真切的事。
毕竟虞茜在苍州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富贵大小姐,而岳长英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捕快。
所以无论虞茜对自己说多少次喜欢,但是岳长英都很少当真,因为知道自己大概是配不上虞茜的眼光。
假若不是虞茜后来缠着自己亲热,岳长英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跟虞茜会变成现如今这般关系。
一时之间岳长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像是进了幻境。
“新娘官,该喝交杯酒了。”虞茜本来是想表现的温柔贤淑,可没想到岳长英干坐在一旁硬是什么都不干,只能尽量温和的催促!
“哦、好。”岳长英回了神,慌张起了身,眼眸向四周张望时,不远处的暗处又亮了盏灯露出系着红丝带的酒壶。
岳长英迈步走近倒酒水时,脚步有些虚浮,倒酒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紧张的厉害。
待端着两盏酒水再次走近婚床,岳长英低头看着虞茜温柔模样,竟然觉得自己醉了。
可明明都还没喝交杯酒呢。
虞茜端着酒盏递向呆愣的人,暗想自己没让人点迷魂香啊。
“怎么了?”岳长英被虞茜看的不好意思。
“新郎官,交杯酒要这样喝,才行。”说着,虞茜抬手挽过岳长英僵硬的手腕微微倾身,“喝吧。”
岳长英糊里糊涂的喝下酒时,才想起自己不会喝酒,喉间火辣辣的疼,禁不住咳嗦几声。
“你不会喝酒,就慢些喝啊。”虞茜探手给她轻拍了拍后背,眼眸含笑的望着她窘迫模样。
好不容易岳长英才缓过气,抬手接过递来的酒盏,而后放在一旁方桌。
完全被牵着鼻子的岳长英望着虞茜问:“然后呢?”
虞茜浅笑的起身应话:“新娘该为新郎官更衣解带洞房花烛。”
说完,虞茜就探手过来了。
岳长英下意识想躲,可又想着两人现如今的关系,只得忍着别扭,目光望着身前温婉动人的虞茜,心口又胀又疼的紧,偏偏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平日里虞茜可不会这么体贴入微,有时她兴致闹起来,也不管收拾衣物细索的麻烦。
往往都是岳长英收拾打点,还得伺候她擦洗更衣,所以岳长英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只是满足虞茜床上乐趣的“丫鬟”。
尤其是在上回发现虞茜跟她人亲昵玩乐时,这种感受更加的明显。
“大小姐,好像跟平日里不太一样。”岳长英看着替自己解衣扣的虞茜,有些移不开视线。
虞茜微停了停手笑着问:“是吗?”
“嗯。”岳长英认真点头,伸展手臂方便她解下外袍,不自然的说着,“大小姐,现在很温柔。”
“原来你喜欢温柔一点的我啊。”虞茜真没想到岳长英会主动夸自己,心情更是好的很。
岳长英抿了抿唇诚实的应:“如果大小姐平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难道我平时很不温柔吗?”虞茜有些不满意的望着身前的岳长英,差一点忘了收敛性子,连忙改口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往后尽量对你温柔些。”
“其实也没关系的。”岳长英跟虞茜待在一块这么多年,自然也看出她就是天生被人伺候的主。
虞茜见岳长英没有得寸进尺,倒也不那么计较她对自己的“嫌弃”,指腹轻松解开她的系带,露出她纤细却又不乏韧劲的身段。
或许是岳长英平日里当捕快常干苦力活,她身段虽然有些单薄却并不似寻常女儿家过分柔弱。
岳长英被虞茜过分热切地目光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遮掩住身前低声道:“大小姐,还是我自己解吧。”
突然被照顾的岳长英真的是好不习惯啊。
“不行。”虞茜握住她的手腕,并未尝试用力去拉,因为知道如果岳长英不情愿,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碰不了她的,“你不是喜欢我温柔些待你的吗?”
虞茜看着岳长英纠结的神情,心情愉悦的探近亲了下她樱唇暧昧道:“反正有时间,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可以慢慢玩,只是等天黑就怕你不好回去。”
果然这话一出,岳长英也就没再抵抗,虞茜得意勾起嘴角,顺理成章抬手搂住她的身段,心想看来吓唬还是比温柔管用多了。
婚床纱帐垂落时,一旁的烛火才燃了小半截。
姻缘庙外守着的丫鬟们面红耳赤离了廊道,偶有夏风晃动屋檐下的风铃清脆声响悦耳动人的很。
直至黄昏之时,纱帐被撩开一角,岳长英想看看外面光亮时辰,奈何仍旧什么都看不清,只得出声:“大小姐,现在几时了?”
“这会估计才酉时吧。”虞茜慵懒侧身依偎岳长英,指腹无聊的摸索她颈旁佩戴的玉牌玩,薄唇亲了下她的下颌埋怨,“你多久没陪我了,现在急什么啊。”
岳长英偏头望着像猫儿般露出餍足神情的虞茜,莫名觉得她有时特别的像小孩子如实应:“我只是怕回去太晚,我娘会担心。”
虞茜轻哼一声,大半个人贴近岳长英温暖的怀里,抬手拉着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碎碎念叨:“明明我们是正经拜堂成亲的夫妻,却像偷情似的亲热,这要是传出去都该让人笑话我了。”
“对不起。”岳长英安静的听着耳旁的埋怨,指腹小心地替虞茜整理颈旁细密光滑的长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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