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回答得直白。
「那好,現在可以說了,你為何要見我?」
江帆的目光從蘇淺淺身上移開,重新回過頭去,似乎根本不在意身後站著一個人。
「江樓主,其實是你想見我,或者說想見秦家人,只是還沒有找到說服自已的理由,我說得可對?」
蘇淺淺向前兩步,登上台階。
第283章 染血的玉佩
涼亭里的人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冷風掀動他的袍角,像振翅欲飛的蝶翼。
就在蘇淺淺以為,江帆不會再回答她的問題時,空靈的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見你,是因為你不算秦家人,又知秦家事,小姑娘,你都知道什麼?」
「你……知道我是女子?」蘇淺淺有一點吃驚,她現在的裝扮,經過不斷改良已基本上沒有破綻,除了最初韶華夫人認出她,還沒有人看破。
而且今日她一件斗篷從頭遮到腳,是哪裡出了紕漏?
「白頻還是太年輕,就像我當年一樣,仗著身上有些功夫魯莽又倨傲,自信沒有看不穿的事,打不敗的人,識不破的局。」
江帆說著慢慢回身,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抬頭看著蘇淺淺。
「所以,小姑娘,你為何來見我,你都知道什麼?」
蘇淺淺走上涼亭,覺得風似乎更大了些,看看那石凳後悔沒帶一個墊子。
【坐了會不會長痔瘡?不坐又顯得我矯情短了氣勢!】蘇淺淺心裡猶豫,還好披風比較厚實,蘇淺淺乾脆墊著披風坐下來。
「江樓主,既然知道我是女子, 卻不知道我是何人,可見你的消息也不那麼靈通,起碼你的手還未伸進武寧侯府。」
「不怕江樓主知道,我是武寧侯秦含璋的夫人蘇淺淺,我來見樓主,於秦家來說,是要找到當年他們父兄四人的真正死因,於我自已來說,是要保我上的這條船安穩,不至於從哪裡來的妖風掀了船都不知道。」
「樓主若問我知道什麼,這個算不算?」
蘇淺淺伸開手掌,掌心托著一枚小小的圓形玉佩,玉佩一半黑一半白,像太極陰陽魚的圖形,只是沒有魚眼,被一條暗褐色的細繩繫著,此時白的那一半被褐色的東西污染,顯得斑駁暗沉。
江帆凝視著那枚玉佩,久久未動,仿佛害怕這只是一場幻夢,一個動作便會打碎驚醒。
蘇淺淺見江帆並無動作,便要將玉佩收回,卻覺得一絲涼風,玉佩已經到了江帆手上。
「你是如何得來的,這上面……」江帆蒼白的手指小心翼翼托著玉佩,聲音有些沙啞,後面的話只說了半句就頓住,他應該猜到了。
「這是二爺屍身送回府時,在他身上發現的,聽說就掛在二爺心口貼肉的地方,他的手一直扣住護著,就算箭矢穿透了他的掌心射在身上,也不曾鬆開。
是侯爺認出這個物件,他曾經向二爺討過,只這一次二爺拒絕了他,他還因為這個埋怨二爺小氣。」
蘇淺淺看著那玉佩嘆口氣,這東西還是她提起江帆時,秦含璋拿出來給她看,昨晚打開竹篋給順出來的。
「老夫人之所以沒讓它跟著下葬,是想有一日若能見到樓主,便將這玉佩物歸原主,只可惜二爺的血污了玉,送回西京時路途漫長不曾擦拭,漸漸便浸染了。」
江帆托著玉佩,拇指想去卻不由自主地顫抖,終於還是沒有動作,只定定看著。
足足過去了一刻鐘,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有山風嗚咽的聲音伴著偶爾寒鴉的哀鳴。
「多謝義母將此物留下,前些時日收到她送到明月樓的信件,只是江某無顏面對秦家人,故此蹉跎至今不曾回復,不知秦家遇上何事,要江某如何做?」
江帆終於有了動作,摘下風帽,將那塊玉佩套在自已的脖子上,小心收進衣領,抬頭和蘇淺淺說話。
他的容貌完全暴露在蘇淺淺面前,三十多歲的年紀,雙目秀美眼角微微上挑,皮膚有些病態的白皙,五官輪廓精緻,讓蘇淺淺隱約覺得和某個人相像,一直卻想不起來。
這些都沒有讓蘇淺淺動容,使她半晌說不出話的,是江帆滿頭銀絲,如覆了一層白雪。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江帆也不催促,靜靜地任蘇淺淺打量,極有耐心地等待。
「江樓主,婆母因何事要見你,我並不知,今日我來此地見江樓主,是有兩件事相求,若是樓主按照規矩與我交易也無不可,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談。」
蘇淺淺回過神,說出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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