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你的主人是誰?」蘇淺淺面不改色,陸司務那張驗屍單仿佛就在她的面前,讓她下手毫不猶豫。
「小人……小人從未見過主……啊……」鐵刷子劃下去發出撕裂布匹和皮肉,混雜在一處的奇怪聲音,老翁的痛呼聲不斷,身子劇烈顫抖。
「就這樣便受不住了?陸司務被你折磨時,你可曾有一絲憐憫!」蘇淺淺用帕子擦了濺到手上的血,扔在地上。
「我再問第三個問題,這次我們換一樣玩法……」蘇淺淺伸手去拿刑具架上的小榔頭。
「我來,莫要髒了你的手,做這件事我比你駕輕就熟。」江白頻拉住蘇淺淺的衣袖,伸手拿下那隻小榔頭。
「我們明月樓手下過的人,不管什麼樣的鐵漢,都得給小爺開口。
看了你的手小爺就知道,你是溫家堡出來的,再看你的年紀,若小爺沒猜錯,你便是溫家堡那位被逐出宗族的敗類溫三爺。
今日落在小爺手裡算你倒霉,就算把你搓成肉泥送回溫家堡,溫堡主也只會謝小爺。」
江白頻從腰間荷包里掏出一雙極薄的黑色手套,緩緩套在手上,幽幽同那老翁說道。
老翁的臉色就算痛到流汗,也沒有此時難看,他盯著江白頻忘了痛呼:
「你怎麼會知道……明月樓……你是溫不言收的那個外門弟子,號稱折骨公子的……」
「原來你還知道小爺,那就聽清楚這位大人問的話,問什麼答什麼。
答得這位大人不高興,你知道小爺有多少種法子讓你不想活,他不會弔著你的命,小爺會,保你百日內求死不能求生也難。」
江白頻像是換了一個人,有點呆萌有點天真的神顏公子,此時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冷酷惡魔。
明月樓的兄弟不自覺向門邊靠一靠,大概是見識過這位少主的手段。
蘇淺淺眨眨眼:【原來這也是一位殺神,從前沒看出來啊,我這是在刀口上跳舞了麼?以後還是躲著點兒……】
江白頻眸光一閃,拿起那個小榔頭:「現在回答大人的話,你可認得陸司務?」
「認得,小人認得,昨夜被抓進府,主人想知道他對吏部一位郎中說了什麼,可是看著分明是文弱書生,骨頭還挺硬,所以就敲碎了他的骨頭……啊……」
蘇淺淺正在心裡想著:【我要敲碎你的骨頭!】,卻被老翁一聲慘叫嚇一跳,江白頻已經用小榔頭,敲斷了老翁的左手指骨。
「小爺聽得不爽,再問下一個,你的主人是誰?」江白頻活動了一下手腕,悠然問道。
「主人是……是……啊……我說,主人是皇室的人,從不曾露出真面目,也極少回府,有時會送來需要我審問的,這些人都不會留下活口……」
「都審問些什麼?」蘇淺淺問道。
「最多的是有關前朝寶藏的事,那些人都是說自已得了地圖,可抓來一問都是假的。」
「還有呢?」蘇淺淺微微眯起眼。
「抓來的人本就不多,除了這些就是先武寧侯從前舊部,詢問他們北疆發生的事,有關先侯爺的所有。」
「可有所獲?」蘇淺淺負手盯著老翁。
「他們多半已經或殘或傷,卻個個骨頭硬,不肯說先武寧侯一句,要他們留下證詞,告先武寧侯通敵賣國,或是以戰養兵,他們都不肯,最後只能凌虐致死……」
「江少主,我問完了,此人留口氣送到大理寺,請莊大人處置。」
蘇淺淺抱拳行禮後轉身,不想待在這個地方,身後的門關上,隔絕了溫三爺悽厲的慘叫。
外面天色已晚,整個府里卻像墳墓一般靜寂,吩咐秦十三將那些護院都捆了,再去大理寺報官,蘇淺淺帶上巔峰和雪柯,坐上馬車回到武寧侯府。
進了聽瀾院,丫頭們出來接進去服侍,蘇淺淺懨懨地不想說話,只是吩咐備熱水。
泡在浴桶里被熱水包裹著,頭髮打濕了,蘇葉替她輕柔地按摩搓洗,皂角香氣和水上漂浮的小雛菊味道,漸漸取代了那縷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這一次,是旁人的生死,那些殘酷的畫面被輕描淡寫地陳述,打破了蘇淺淺從前在書上,圖畫上,影視劇里獲得的認知。
她想像不到的血腥,就被幾句話撕開了面具,旁若無人地嘲笑她的天真。
栽贓嫁禍誣陷忠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嗜血殺戮戕害無辜……
「夫人,水要涼了,是加些熱水還是出浴?」蘇子小心地問。
「可以了。」蘇淺淺回過神,不知過去了多久,水真的有些涼了。
擦乾淨身子換了裡衣,出淨房進內室,就見秦含璋已經換了常服等著她。
「侯爺怎麼沒去用飯?」蘇淺淺看看漏刻的時辰,福壽堂的晚膳時辰早已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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