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慢騰騰地睜眼,搖頭。
許桑嘆了口氣,「睡吧。」
來回換了四五次帕子,燒得滾開的水都溫了,許桑才起身,將水倒了。
走到床邊,他垂眼看了眼人,收回視線。
坐到沙發上時,他摸出手機,翻到劉姨電話號碼,給人發了條簡訊。
【劉姨,明早不用做飯。】
久久沒有看到回復,想來已經睡了。
窩在沙發上,睡得有些不舒服,凌晨時,許桑坐起來,口乾舌燥。
干瞪了陽台兩眼,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這身體是越來越矯情了,到點了都睡不著……
看了眼時間,許桑放輕腳步,倚著門框看了眼床上的人。
沒開燈,看不清。
他走近,彎腰俯身,手背輕輕貼上他額頭。
嗯?
怎麼是冷的?
他皺眉,索性坐到床邊,打開百度,搜「發燒退燒後,額頭是涼的?」,一秒後,出了答案,豆大四個字——「正常現象」。
「嘖。」許桑扣下手機,手翻了個面兒,向下貼了貼他臉側和脖頸,感覺問題不大後,才繞著又擠到了沙發上。
得,這回不矯情了,倒頭就睡!
清晨四點整,鬧鐘先生開始固定地蹦迪表演,又顫又震,在床頭柜上精神極了。
易承側身,一掌給「人」拍滅了。
燒過的身子,就跟過了熱水的豬一樣,老實了。
易承掙扎了將近兩分鐘,才勉強恢復行動力,軟得像不存在的手腳,使不上勁兒……下個床,腳都不知道扭出多少個奇葩走位了。
嗓子也不得勁,有些發腫,洗漱時,吞咽兩下針扎一樣。
預備鬧鐘響起時,易承滿床找手機,被子抖出花了,還沒見到手機影子。
感個冒發個燒而已,眼耳口鼻舌死了一樣,他媽集體罷工啊。
靜音模式,震動第三遍時,易承在枕頭旁摸到手機,劃掉鬧鐘界面,提著的氣都沉下去了。
不用看都知道時間,他草草換上衣服,把堆在衣櫃裡層的毛外套撈出去,又勾過書桌上的黑色棉口罩,想想還是沒戴帽子。
吹點風好,不然腦細胞都給悶死了。
走到客廳,正要換鞋出去,忽見沙發上窩了個人。
易承眨了兩下眼,昨夜片段化、倍速版的回憶慢慢回籠。
嘖,不喝酒也跟斷片了似的。
他走到沙發前,看人就搭了個外套,窩著睡得還挺憋屈,兩條長腿蜷著。
時間還早,他輕拍人肩,耳語:「許桑?」
睡眠還算淺,不過醒不醒跟這點沒有必然聯繫……許桑還沒完全清醒,只知道有人喊他。
那人湊上來時,身體的熱氣都跟著渡過來,聲音啞著,還不太清晰,擦過耳垂,發燙髮癢,輕擰眉,他應了句:「嗯。」
「上我床上睡。」易承把口罩出氣處捏緊了些。
等了半分鐘,許桑坐了起來,靜靜看著他,「幾點了?」
「早著呢。」易承退了一步,「你慢慢睡。」
許桑回答:「好。」
早上七點半,陽光亮了大片天。
易承伸了個懶腰,精力回了一半,三兩步跨完一樓樓梯,開門時,把門上便簽扯了下來。
邊換鞋,邊看。
「鍋里有湯,能喝不能喝都喝了吧。」
沒有署名,易承多看了兩眼這字兒,微頓,將便簽揣進兜里,站門口喊了聲「秋秋,起床了!」就馬不停蹄地跨進廚房,掀了鍋蓋。
透明蓋上,蓄滿了水汽。掀開時,鋪面而來一股香氣,帶著泡菜的酸,他舀了半碗,看清佐料時,喝了一口。
湯喝著很暖,許是酸蘿蔔的味道很正……還有股不算濃烈的姜味,開始喝著有些辣嗓子,但兩口之後,能感受到一種回過味的香。
落碗時,他靠著廚台,摸出手機,嘴角含笑,發了條消息。
【易承:同桌,酸蘿蔔湯,什麼原理?】
發送完,他看到上面許桑昨天就發過來的截圖,挑眉,點開。
「許哥,你昨晚偷牛去了?」呂丁轉頭四次,四次都看人趴著睡,好不容易逮著人抬了腦袋,一秒都沒耽誤,問:「困成這樣?」
許桑看他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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