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巴黎蛋直愣愣地看著他,聽完後,皺眉,轉身踹了腳小弟,「去,抱個南瓜來,有仇沒仇一筆勾銷。」
「啊?」被踹的人彎著腿磨蹭半天,心裡罵了句:「半夜神他喵的有南瓜抱啊」。
但常年耳濡目染的團隊修養讓他瞬間立正,手指飛出個敬禮,跑出幾步後還不忘擺正了身子大聲:「老大大氣!」
巴黎蛋昂頭就接:「那是,我們心比屁股寬,有容就是大!」
「……」
易承看著這齣戲,有句髒話沒罵出口,積蓄良久,睨著人道了聲:「滾。」
「滾滾滾,快滾!」巴黎蛋轉身,要屈不能伸地拎著銀兄錢弟往外走。
「好嘞!老大,這就滾得遠遠的……」
「等等我,老大大大,我掉隊了!」
等烏煙瘴氣一堆人都退離了路口,易承輕皺眉。
巴黎蛋這夥人,典型的見洪變水、見紅變慫,膽子沒有腦子大。
有時候,甚至還覺得攤上這麼個「債主」挺幸運的,至少不至於像明天要見的另一群債主。那幫人,渾身上下除了膽子就是膽子,有事沒事來一錐子加一錘子……
這幫人,還沒嚇呢褲子就先濕為敬。
儘管有些賴生關係挺噁心的。
意識到心裡燃起絲絲躁意,易承下意識捏緊手機。
「真有仇啊?」許桑看了眼以巴黎蛋為首的幾人躲馬蜂一樣抱頭擋尾地竄出這條街。他見多不怪,內心起伏並不大,只是在看清身邊人的細微動靜時,問了一嘴。
易承回過神,手上鬆了些:「算不上。」
「嗯。」許桑沒多餘問,拿回手機,刪了這段文字加錄音。
消化完零碎且稀里糊塗的情緒,易承低眸看了眼腳邊的板凳,問道:「他們沒怎麼你吧?」
許桑平靜:「三腳貓水平,能怎麼。」
「嘖。」
易承還真就喜歡他身上這股勁兒,誇張一點——小完泰山小對手。
跟路燈有些許距離,並排站的灰黑色身影被延伸至很遠。
安靜了幾秒,易承正想問他要不要先回家,迎面就對上匆匆跑來、滿眼迷茫的小弟.
手上抱著一堆萬聖節常用南瓜頭,幾個頭掉了半塊,某個頭還混上了其他顏色……這兩秒三人對視,抖得小弟散了一地大大小小的南瓜頭。
「呃……」
小弟同手同腳地上前,手抖個不消停,好容易撿起兩個頭,又哐當落一地,他蹲地上,用兩根細條條的手臂,「畫地為牢」般給南瓜頭們圈了個界限,小聲道:「易承…易哥,易哥!南瓜來了。」
「……」許桑瞥了眼南瓜們,默聲。
小弟賊摸地向前一步,「我,我老大呢?」
「回了。」易承掃了眼一地的狼藉,默了兩秒,「抱回去吧。」
也沒那麼慶幸了……他收回剛才的話。
要不然「存在即合理」,要不然「厭蠢症」這仨字能興一頓時間呢。
等小弟邊走邊撿,「撿完掉、掉完撿」地忙碌著走出這條不算長的街,街頭才回歸些許平靜。
「送你回去?」易承彎身提起板凳,問道。
許桑想也沒想:「好。」
從路口分開後,許桑回家,進浴室沖了個迅速的澡。
按著毛巾擦乾頭髮時,他望著鏡子裡的光影,迷離兩瞬後,腦海里浮現了記憶里的一張照片。
剛某個誰給他看的照片,那個青澀的易承。
藏了有段時間的猜測,疑惑也好,紕漏點也好……今天發生的事,聽到的話,似乎將所有的割裂都完美縫合好。
撂下毛巾,他蹙眉,沒管手上的水漬,摸過手機給易承發了消息。
【許桑:到家沒?】
等消息時,他見「五虎上將」群里瘋狂炸霹靂花,又是@所有人,又是消息99+,沉默兩秒,散了骨頭懶了筋,半倚著牆,伸手滑到最上方。
由陳慢牽頭,呂丁作陪,趙鴻途當背景板。
聊天內容大概是:帥照丑照被甩校園牆或表白牆上,要麼高興得狂甩表情包,要麼哀嚎得直飛感嘆號。
這精神狀態……
許桑沉默地退出聊天界面,忽見界面下方多了個紅色數字一,微頓。
上次許降變了花樣來加他,繞是他心再大,也積累了些警惕心。
所以,他直接點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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