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看了眼門,上前搭手。
該說不說,年輕有年輕的激情——衣袖卷上去,平日掩藏得很好的手臂肌肉頃刻間暴出形狀,曹武用力,找到問題便是一頓操作……愣是給門關嚴實了。
易承輕挑眉,收回筆時不禁轉了圈筆:
好一個物理手段。
抹著額頭上的細汗,曹武朝易承揚起驕傲的頭顱,見他不說話,便稍顯失望地溜達回講台。
爭分奪秒:「來吧,快下課了,找個同學講講思路。」
「那就請易承同學來分享分享思路。」曹武笑得賊歡。
「……」易承站起身,牽出一抹毫無溫度的笑,「抱歉,不會。」
課間時,陳慢把紙片分成幾大組從前往後傳著,說道:「現在發的,就是下午走方陣時,我們的班級宣言。」
怕有人念字走音,他特意細心地比著紙上文字示範性地念:「星辰大海,理一領航;心懷理想,共創輝煌。」
「不是,這怎麼聽著那麼low啊!」
「又是星辰大海,還不如長大當太空人有內涵呢……」
「哎呀,嫌棄什麼,感覺挺好的,總比那個『一班一班,非同一般』來得好!」
有幾個志在播音主持的同學,清清嗓,格外默契的,哪怕坐在教室的對角線上,都能卡上點,用包裝過度抑或是夾過的嗓子念宣言……引起此起彼伏的作嘔聲,不一會整個班就亂成一鍋粥。
喧囂里,易承接過兩張紙片,要遞給他同桌時,微頓,稍稍低頭,看了眼許桑趴枕時的睡顏。
也得是這張臉,經得起細細打量——換個高三生的臉,痘痘痘印之多,都夠你研究半輩子了。
睡了將近兩節課,姿勢卻一點沒變過,除了越蹙越緊的眉,連著眉心處團上明顯的不爽。
「十多分鐘而已。」以為是昨晚打架的後勁問題,易承自言自語地呢喃一句,「累成這樣?」
嘆完,他抽出紙片,剛想放人課桌左上角的空白處,手腕擦過許桑頭髮時,手腕卻驟然被攥緊。
力氣還不小,攥上的剎那力道加重——跟特麼捕獸夾一樣。
「嘶…」他輕擰眉,連著指尖被迫松力。
好在,紙片還算精準地落到課桌上,沒落地上。
「嗯?」都這動靜了,人還是沒有要醒的意思,易承上半身向他微微傾斜……怕傷著人,他輕輕掙脫,但不成,於是他湊上前些,低聲:「做夢了這是?」
沒有回答,只有愈加收緊的手指力道。
有兩分鐘了,易承手麻了。
維持這個姿勢也不太好……他索性背過身去,面朝空無人在的牆,背過另一隻自由自在的手,摸到張卷子,了無興味地撈過來欣賞。
實話說,被這麼重的力捏著手腕,除了跟那幫糙漢子生死搏鬥,他是頭幾遭遇到。
力道不容忽視,觸感也是。
可能夢到些不好的,又或許把他手腕當什麼了……指尖冰涼涼地貼緊手腕,貼久了,會夾雜些熱意,熱意卷席,混著痛覺凌駕其他感覺之上。
「……」易承扣下卷子,吸氣呼氣來了幾套。
眼見距離預備鈴打響還有兩三分鐘,理一班雍容華貴的前門卻忽然被人破了!
鄧茂光帶著三四個人破門而入,臉上明顯帶著戾氣,掃視一圈,氣沖沖地直往後排沖。
「我操?我操!」
「護駕啊,來人護駕!!」
陳慢騰地從座位上立起來,結果他同桌睡得正死,他看著同桌椅子同後桌桌子間的縫隙:
媽蛋,他又不是紙片,怎麼可能從拇指粗的縫隙里橫過去……
便吼道:「鄧茂光,下節課老徐的,你別亂來啊!」
「我走來的,他媽怎麼就亂來了?」鄧茂光飛奔到最後一排,中途跟李雲平對了兩秒的眼睛,擦不出火花,他便繼續往後飛。
與最後一排一步之遙時,他「撲通」一聲,大腿不幸撞上了許桑的桌角。
正趴著的人眉角輕動,眼睫輕顫。
鄧茂光疼得嚎了一聲,剛想嗷嗷起個前奏,就聽專門報信的小弟哼唧了兩聲,便長話短說。
見人趴著,他不敢懟人耳邊小聲說,便提高了些音量,邊做好飛奔出去的姿勢,邊說道:
「對不起,我錯了,我是孫子你是爺,你是大哥我是屁…不對,你是大哥我是弟!對不起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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