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線距離驟縮,許桑回過神來,還沒看清具體差幾百米或是幾十米,「共享位置」就被對方切斷,而後,聽筒里傳出聲音。
「你這身穿的……沒人看才怪了。」
易承隔了些距離看他,高挑的個頭,身材比例也是一絕。
黑色貼合他平日的氣質,衛衣帽子扣在頭上,罩出眉眼間一橫陰影,讓人不覺生出一種想要掀了帽子一窺究竟的念頭。長頸線條流暢,在黑衣襯點下,白得誘人。
「……」許桑聽聲辯不了位,向左側望去,不見人影,正偏過來,易承的臉就忽而湊到近前。
鼻尖擦過,他捏緊了酒瓶。
「嚇到了?」易承掛了電話,眼神隨意地看了眼他身側提著的酒,彎身接過,不解地又看向他。
「嗯。」許桑退無可退,只能直視。想起他發起的「約架」,問其原因:「今天心情不好?」
易承點頭,退後一步同他並肩靠牆而站,「不好。」
正要細問一番,就聽他又開口道:「不過看到你,又好了。」
許桑偏頭看了他一眼,「那還打嗎?」
「不是你想?」易承拋接酒瓶,看清上面的牌子和度數,挑眉。
「那,」許桑將手機丟進兜里,掀了帽子,「來。」
這次同上次不同,易承沒帶什麼脾氣。
雖說從辦公室出來,一時心裡窩火找不到出氣口,但他說的是實話,看到許桑的那一刻,什麼壞心情,跑的影兒都沒了——更準確來說,是聽到他聲音時。
一來二去間,除了被動的躲,他都沒主動出擊。
「能不能來點勁?」許桑打得煩躁了,「沒吃飯?」
「……」易承食指刮過鼻尖,笑,「那我發力了。」
話落,他側臂握拳,格擋完許桑生硬的攻勢,向旁轉身,轉回的瞬間抓上他小臂,向下環住他手腕的同時,長腿一橫落在他穩重心的右腿。
「嗯…」許桑沒受住地,唇間溢出一聲悶哼。
見狀,易承輕勾唇:這些習慣性動作,基本就是破綻點,打一次夠他記住了。
逮住對手反應這個空檔,他連勢上前攻擊。照許桑的要求,沒收力,甚至給足了勁兒,以至於扣過他的手臂壓到牆面時,許桑都沒掙扎動。
「給力嗎?」易承彎過手臂,借著校服擦了下額間的細汗,邀功似的上趕著問。
「……」許桑皺眉,「上次你沒全力?」
「嗯。」易承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情況下多少有些發狂,「怕傷著你。」
許桑偏眸看了眼被攥得死緊的手腕,「現在不怕了?」
易承看著近在眼前的許桑,尤其是看著他微微打顫的長睫,眉尾輕揚,「不是你要求的嗎?」
「我輸了。」許桑活動了下手腕。
「嗯。」易承道。
許桑見他一動不動,輕頓,「可以鬆開了。」
「哦。」易承似是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抬眼看了下被壓在牆上發紅的手腕,慢吞吞地松力。
「……」許桑轉了下手腕,呼吸平穩後,他抬眸,帶了些利勁地,問道:「清醒的嗎?」
問題沒厘頭,但不妨礙他回答得麻利。
易承:「清醒的。」
「那我表個白。」許桑按捺住心裡翻湧的潮動,面上風平浪靜地說完後半句,「大概率,我喜歡你。」
易承頓住,「你——」
許桑:「我是許桑。」
易承此時就像是被小孩瘋玩的撥浪鼓,他是鼓面,許桑的話就是那前後夾擊的彈丸,錘得他消停不了半點。
乍一比對,兩人身高差不離。但許桑站得懶,易承本身又高出那麼微弱的一兩厘米……易承本該占據更上位些的位置,但,他頓住了。
許桑顯然清明得多,如果忽視掉他帶著顫意的聲音:「要想多久?」
雖然他一向喜歡直截了當迅速完事,但這種事情,誰也不是行家,等上十天半個月也沒事。
他能等。
想著,他偏頭:還是數學題的答案來得快,自己給力就夠了。
「不是,我是說,」易承回過神來,耳中反覆迴響他的聲音,腦子宕機了好久,他才緩緩出聲,「你搶我詞了。」
「……」許桑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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