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眉心皺成一團,不知道這人將他拐到這裡來的動機是什麼。
「我想說,阮竹,我愛你。」
少年終於不再掩蓋自己內心的想法,將那從始至終都藏在心底的洶湧愛意在阮竹面前攤開,偏執病態得讓人咋舌,「我愛你在模擬室的意氣風發,愛你在交流會上的侃侃而談,我愛你的飛揚跋扈愛你的無理取鬧,愛你的皺眉愛你的眼淚。」
「阮竹,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阮竹被少年一系列的話衝擊得腦子眩暈,「你瘋了。」
「我沒瘋。」
少年勾唇,揚起一抹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
「我以為所有人都得不到你,不敢接近你,所以我也只敢默默收集你的照片,數你的背上有多少顆痣,看你每天洗多少次澡。」
「你知道我看到那個戴面具的男人親近你我多難過嗎,阮竹,既然你這麼隨便,那是不是說明我也可以......」
他翻身將阮竹壓在床上,輕輕吻去漂亮小少爺臉上的淚水,讓阮竹從眼睛到下巴,通通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少年滿足地喟嘆一聲:「阿竹,你好香。」
阮竹想扭頭,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少年細密的親吻,只能任由少年將他外衣小心翼翼地褪去,露出底下光潔的肌膚。
小少爺從小養尊處優著長大,身上皮膚無一不精細的。
少年幾乎是痴迷地打量著阮竹身上的白皙肌膚,貪婪地用手感知著自己曾經從來不敢想像的觸覺。
阮竹緊緊閉上眼,將那雙晶亮濕潤的圓眼藏了起來,看起來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有一直往外涌的淚和由於屈辱而微微顫抖的髮絲出賣了他。
誰來......帶他走。
他做錯了什麼嗎,若是沒有,那為何要這般對他。
救救他。
他知道自己的求救很小聲,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會有人聽到。
可是,好像真的有人聽到了他的呼喚。
「前輩,別怕。」
第64章
他心中浮現出的第一個人是元邈。
但元邈的音色極容易辨認。他明顯不是。
阮竹眼睫顫得厲害,在身體和精神都極度緊繃的情況下,他努力睜眼去看,卻也只能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他眼裡忽閃忽閃的,看不真切。
他莫名不敢眨眼,怕極了這是自己絕望之時幻想出來的鏡花水月,若是眨眼便會徹底破碎。
他試圖透過眼前的迷濛水霧,想認清來人是誰。
那人叫他前輩,難道是宴會上某個瑟瑞的人發現他不在,所以來找他了嗎?
能受邀來陛下舉辦的宴會,要麼是頂有權勢的貴族及其子女,要麼是能力出眾的政官家庭,能遇到瑟瑞的人倒也正常。
阮竹蜷了蜷身子,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
無論如何,他不想再讓任何人看到他這狼狽又不體面的一幕。
他想讓人來,卻又害怕第二個人直白的目光。
即使那人是來救他的。可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經受第二次異樣目光的洗禮,那和再死一次也沒什麼區別。
他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若是這次僥倖讓他出去,他會讓將他綁來這個人,從此在拉斯消失。
不,那樣太便宜他了。
他要把這人扒光衣服刻上烙印,然後吊在瑟瑞的宿舍門口,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他們平日裡安分守己的同學究竟是個多麼喪心病狂的人渣!
阮竹的身體因為藥物作用動彈不得,只有指甲死死地陷進了掌心,昭示著他的不甘和憤恨。
眼睛表面的水霧被他放在臉龐的手狠狠抹去。
他不願再露怯了。
淚水慢慢蒸發,他也總算能看清來人的面容,只是在看清的那一刻,他幾乎是痙攣般地顫了顫指尖。
那人也帶著一副侍應生標配的面具。
阮竹原本快要亮起來的眼睛再次黯淡,臉色都猛然灰敗下去。
這個人,和將他擄來那個少年保不齊是同夥。
即便不是,一個尋常的侍應生也不可能有辦法應對這明顯準備充分的少年。
「你是哪位,有事嗎。」
少年從阮竹身上起來,將帶著十足不滿和惡意的眼神投向來人。
進來那人長得比少年高,只是面具下的眼睛卻極其無神,半分神采也沒有。
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神,倒像是,目盲。
他的眼睛沒有聚焦,從始至終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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