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聲嘈雜,全海已經跑進圍堵石獸的人群幫忙,全雨把大門打開了一條縫,擔憂的往外張望。隔幾幢的位置還有個八九歲的孩子,也在戰戰兢兢地扒著門縫往外看。
祁歡看看近在咫尺的石獸,又看看全雨和那個孩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能把他們兩個也接上來嗎?」
「甲壹,護衛隊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九方彧順著他的視線掃了一眼,邊聯繫手下,邊操縱飛艇降了下去。
飛艇穩穩地落在地上,祁歡朝著全雨和那個小孩瘋狂招手,小孩瑟縮著不敢靠近,最後還是全雨跑過去,拽著孩子一路飛奔上了飛艇的後排座位。
「西門和南門各自就近調撥四十個人,東門和北門分別派了二十個護衛隊員過去檢查,還有五個十人小隊正在沿基地各區的五條主要道路巡查,剩下三十人在基地中心區機動待命。」通信器里的聲音有些失真,時不時響起滋啦啦的干擾音。
兩人正在說話間,又有四艘坐著護衛隊員的飛艇趕到,齊刷刷地朝九方彧敬了個舉手禮。
九方彧指指小廣場那邊,四艘飛艇立刻圍攏過去,分別架槍射擊。
青色的射線暴雨般落下,濺亮大半個廣場。
那件外套穿在祁歡身上整整大了一圈,夜風順著衣領灌進胸口,他伸手拽緊了衣襟,鼻端全是剛才那種味道,就像晶瑩剔透的寒冰,就像雪山峰頂的新雪,就像新刀開刃劃破空氣的氣息,純淨,清新,鋒利,冷冽,帶著點微微的澀,彷佛某種奇特而稀有的金屬,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祁歡用指腹輕輕摸了下左肩沉甸甸的肩章。九方彧接手之後是不一樣了,以前有石獸闖進來的時候,別說這麼快的響應速度了,從頭到尾壓根就看不到護衛隊的影子。
今天這種狀況,如果九方彧他們不在,周圍這幾條街這會兒恐怕都毀了一半了。
又十艘飛艇趕到,九方彧吩咐六艘去門外消滅石獸,四艘去附近的街口疏散撤離一下街口附近的普通居民。飛艇井然有序的分成的兩個小隊,迅速將命令執行到位。
祁歡和后座的全雨以及小孩都努力保持著安靜的狀態,以免打擾九方彧。
「防護罩那邊怎麼樣?」九方彧馬不停蹄地聯繫孔乎。
「發現三處小的無響應局域,正在修復,預計需要三十分鐘。」
「這裡是凶獸乙,已經到達警報位置,發現七隻石獸,一隻B級,三隻C級,三隻D級,正在著手處理。」
后座的孩子聽到有七隻石獸,嚇得差點哭出聲來,祁歡連忙轉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全雨溫柔的把孩子抱進懷裡,安撫性地輕拍著他的背。
「注意封堵它們的進入途徑,護衛隊到了分一隊人去疏散保護居民。」
「是。」
一場堪稱小型獸潮的風暴,在九方彧調度得當的安排下很快得到控制,聞訊趕來的狩獵小隊紛紛撲空,等他們像往常那般到達的時候,兩處基地大門的戰鬥都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天亮起床,外面一片狼藉,破損的路面還沒來得及修復,碎石滿地,坑坑窪窪的,凝固著大片不同顏色的血跡。
搬運石獸,封堵地洞,處置受傷人群,全基地巡邏排查,一大堆需要安排處理的事情,估計沈也等人都忙和到後半夜才睡。祁歡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在門口掛了休市的牌子,正要獨自趕去通令大廳,頭頂突然傳來飛艇引擎的聲響。
他抬起頭,就看到九方彧那架黑底金紋的飛艇緩緩降落。
「去哪?」
「通令大廳,最近十來天我是那邊的主廚。」祁歡驕傲的把下巴揚起十五度。
「我送你。」九方彧打開副駕的門,示意他上來。他今天穿了套深藍色的立領套裝,領口、前襟和袖口都繡著繁複的金色藤蔓花紋,在晨曦中閃著微光。
「你過去這麼早?」祁歡邊系安全帶邊問。
「想先去醫療區那邊看看昨晚那些傷員的狀況。」九方彧操縱飛艇離開地面,「怎麼沒叫沈也送你?」
祁歡輕輕嘆了口氣,瞄向旁邊滿目瘡痍的地面,「他們昨晚肯定忙到很晚,我不想打擾他休息。」
九方彧長眉微沉,「哨兵的身體沒你想像的那麼弱,而且保護你是他的工作之一。」
「別這麼嚴肅,我就是想讓他多睡會兒。」祁歡眼珠一轉,半趴在扶手上單手撐住下巴,促狹地看向九方彧,「這麼關心我,我會誤會你對我有意思的。」
看到他白皙的指尖在臉頰上戳出的那幾個弧度圓潤的小窩,九方彧覺得手又有點癢,默默調正視線,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涼一大早撥通信過來,說這批做的禿黃油比上次還好吃,讓我一定要轉達到位。」
「下次再給他寄點別的東西過去嘗嘗。」祁歡笑眯眯回答。這麼多日子沒見,說起來還真有點想小糰子。
「前段時間我們回基地之後第一次來人間食肆時的情形,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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