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彧目『送』著祁歡把被子抱到沙發邊,然後毯子似地展開,把自己裹了進去,有點搞不懂他想做什麼。
「愣著幹嘛,來坐啊?」祁歡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位,又移過去半截被角,表示那半邊被子給他,「來,咱們今晚來個蓋棉被純聊天。」
黑糰子隔著被子窩在祁歡的膝蓋上,毛茸茸的一團。
九方彧當然不懂蓋棉被純聊天的梗,但他很熟悉祁歡唇角那抹促狹的笑意,每當他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腦子裡都是些古靈精怪的主意。
「快啊。」祁歡催促道。
算了,隨他高興就好。九方彧輕嘆口氣,「要喝點酒嗎?」
「好。」祁歡點頭如啄米。
九方彧拎了幾罐果酒出來,放在茶几上,在祁歡身邊坐了下來。
祁歡殷勤地幫他把那截被角蓋在身上,「別凍著。」
九方彧:……
「我今晚實在憋得難受,拜託你陪我聊聊天。」祁歡撫摸著星期八的被毛,臉上仍帶著淺笑,笑容卻莫名有些空洞和哀傷。
「好。」九方彧心底一顫,下頜輕動,打開一罐果酒遞了過去。
那股熟悉的清新冷冽的金屬包裹過來,祁歡立刻覺得安心了不少,他捧著易拉罐喝了一大口,「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在醫療艙里做過的夢嗎?」
「記得,你說在夢裡變成了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那人還是個廚師。」九方彧也喝了一口。他五感卓絕,耳聞成誦,過目不忘,當然不可能忘記這件事。
祁歡捏著酒罐,仰頭看向金屬拉絲質感的屋頂,「那人還有個姐姐,叫祁清。」
九方彧瞳孔微震,詫異地看向祁歡。
之前的數據上並沒有寫祁清還有個弟弟。
「他們姐弟兩個雖然也打打鬧鬧的,但感情很好,就像你跟九方夫人那樣。」
九方彧壓下心頭的驚訝,晃了晃手上的易拉罐,「她也揍弟弟嗎?」
「揍,當然揍,但是她手上力氣不大,打人不疼。大多數時候只需要配合她哀叫兩聲求個饒他就心軟了。」
「下手重了,是不是自己還會先哭。」
「沒錯,明明是她打別人,最後還得別人回過頭去哄她。」
兩個弟弟跨越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站到了統一戰在線,開啟了吐槽模式。
兩人邊喝邊聊,祁歡把先前那些憋在心裡的話七七八八差不多都說了出來,心裡也舒服多了。
祁歡捏扁了手上的空罐,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掩飾自己發紅的眼圈,「有時候我真的希望那些人都在,都還活著,這樣最起碼我就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九方彧垂眸看著祁歡發頂那個柔軟的漩渦,心裡也被他這句話弄得酸澀難捱。
他很想抱住眼前這具單薄的身體,告訴對方,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有他在。
但他現在給不起這樣的承諾。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蛋,獨斷專行的暴君,你就不能問問我的意見嗎?】
耳邊突然響起上次祁歡罵自己的那兩句話,九方彧皺了皺眉,看看眼前的祁歡,猶豫片刻,默默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白玉指環,從裡面拿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指環,既然這樣,這一次還是把選擇權交給他自己吧。
「歡歡。」九方彧輕輕碰了下他的胳膊,祁歡抬起頭,就看到一枚細若凝脂瑩潤光滑的白玉戒指,跟九方彧食指上常戴的那枚一模一樣。
祁歡詫異地看向九方彧,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我家裡的人也不多,除了司涼、九方彣,還有一個姐夫。司涼和我姐姐你都已經見過了,我姐夫人也很好,如果你願意,」九方彧頓了頓,捏著那枚戒指的食指和拇指微微泛起白色,「他們都可以變成你的家人,都會對你很好,我保證。」
「你該不會是在向我求婚吧?」祁歡不太確定地自己是不是誤解了九方彧的意思。
「訂婚。」九方彧鄭重糾正,「你還沒成年,按照聯盟的規定不能談婚論嫁。」
「OK。」祁歡飛快的從九方彧手裡『搶』過那枚白玉指環,乾脆利落地套到了自己的食指上。白玉柔潤的光澤襯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色度和諧,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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