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濃稠的霧瀰漫著整個鬱鬱蔥蔥的森林,樹木直插天穹,遮天蔽日,處處天昏地暗。一條條黑色的沾滿血液的鐵軌在森林和曠野中交錯著延伸,宛如一條條巨蟒朝著森林深處蜿蜒游移。
目光盡頭處一座黑色的石塔好似被雲霧攔腰截斷,突兀的懸浮在半空中。一輛綠皮火車緩緩駛離黑塔。
坐在列車中的衣衫襤褸面容枯黃的的乘客們習以為常,眼神麻木。
黑色制服的列車員戴著黑色鐵面罩,手持槍具在車廂中巡迴,所經之處,交頭接耳的乘客們立馬緘口靜默,神色恐慌垂下頭。
詭域綠波石開採場近來頻繁被詭物襲擊,臼人死傷眾多,採挖綠波石進程嚴重滯後。審判長派遣西騎士長和東巫主共同前往平亂。
東巫主喜靜,西騎士長喜怒無常,列車員們比之前更加的行事謹慎。
「東區長,請允許紅心27進來為您服務。」
紅心27靜候片刻,聽到裡面允許後,才推開門走進去。
東區長靠坐在窗戶邊沙發上,神色慵懶的看著車廂外,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手腕上的金屬鐐銬搭在書面上。
紅心27將紅茶和茶點放下,候立在一米遠,等候吩咐。
甲一對紅心27示意道:「不需要,去外面吧。」
紅心27後退著朝著外面走去,輕輕的合上門,前往西騎士長的車廂。眼角餘光瞥見西區長的臥寢門開了一條縫隙。
騎士長全身上下披著金色的鎧甲,像一頭雄獅。盔甲密不透風,唯有腿間微微掀開衣物,身材曼妙的女人俯首服侍著,那隻按著女人頭部的手腕上戴著束縛的鐐銬。
紅心27心跳微微加速,身體被刺激地微微發熱,恍惚中猝不及防對上金色頭盔中的視線,打了一個冷顫,立馬收回視線哆嗦著往前走。
審判塔的區長們各個心狠手辣,沒有一個善人,在他們面前稍有不慎就會丟失了性命。
走了不到幾步,紅心27就聽見女人的求饒慘叫聲。
「不要!求求您!饒了我,啊——饒了我——」不知女人怎麼得罪了騎士長,哀鳴聲夾雜著慘叫綿延不絕。
男人不為所動,頭盔中的黑洞面朝著女人的方向。衣衫不整的女人頭皮發麻,完全失去了語言和身體反應,呆滯的看著黑洞。
一聲漫不經心的從頭盔中傳出來,騎士長隨手將女人投餵給列車外虎視眈眈的詭物。他饒有趣味的看著窗外的詭物將女人啃噬殆盡,餘興未盡的看著濺到車玻璃上的血液,惋惜的長嘆一聲。
「繼續送一個女人來侍寢。」
列車在森林中蜿蜒前行,發出強烈的破風聲和轟鳴聲。外面白霧越來越薄,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巨獸在森林中潛伏窺視著,伺機掀翻列車掏出鐵皮裡面的肉。
「嗚——」汽笛聲長啟。列車在礦石開採場外的站台處停下來。
列車裡,廣播聲甜美的女聲響起:各位乘客們,下午五點綠波石站準時發車,請提前五分鐘檢票上車,祝您安全歸來。
車站不遠處,一座綠色玻璃似的礦山屹立著。沒有任何的樹木,空氣中瀰漫著腥臭味。
穿著黑色制服戴著紅心徽章的列車員整齊的下車,站在車門口。
臼人們排成一列,經過列車員時,手銬被取下。繼而三五成群神色悽惶拿起開採工具,無路可退的朝著礦洞走去。如果綠波石採集的數量不夠,他們掙不到錢幣無法交換食物,最後也會被餓死。
西區騎士長和東區巫主同時下車,甲一候立在東巫主的身側。
列車員跪在地上,平眉低眼,恭敬的替他們取下手銬。
兩個人對視一眼,頷首以示。
西區騎士長環視一周,煙嗓從頭盔里傳出來,「我負責誅殺礦場周邊的詭物。」
岑朝來將書遞給身後的甲一,「那我就負責礦洞內了。」若不是他一身肅殺氣,當真是文質彬彬。
兩個人達成一致,朝著兩個方向離去。
礦場上機器轟鳴聲、山石粉碎聲、金屬敲擊聲縈繞著整個開採場。
岑朝來在負責人的引路下朝著礦洞走去,所經之處臼人們紛紛恭敬的下跪,待人走遠才站起來繼續挖礦石。
甲一觀察著東巫主的神色,「巫主,是否讓他們先停下?」這裡太過嘈雜混亂,不利於探查。
負責人伸長了脖子等候著,只等他一聲令下,立馬喚停。
「不用。」
礦洞入口處穿著制服的管理人員打開電梯閘門,岑朝來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而下,隨著深入地下,電梯裡的光線也越來越暗,地下傳來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大。
下行至二十米時,眼前驟亮。礦坑中,整個礦山山腹被掏空,幾百個機械車輛不停歇的挖掘著,臼人們渾身都是黑色的污痕,眼神疲憊麻木,如同老鼠般穿梭其中,搬運開採。因為空氣不流通,這裡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腐爛味道。
「東巫主,礦洞底部到了。」工作人員打開電梯閘門,岑朝來朝著礦洞走去。
岑朝來在機械中穿梭,臼人們紛紛給他讓道通行。岑朝來側首對甲一說了什麼。甲一立馬走開,去找礦洞的監守員。
岑朝來觀察著礦洞,這裡塵土飛揚,沙礫滿地,上空和山壁上時不時有山石滾落,閃躲不及就會被砸成肉泥。
岑朝來並沒有在礦洞中感受到詭物的混氣。
監守員跟在甲一過來,誠惶誠恐的道:「東巫主安好,我是礦洞的監守員。」
甲一先是朝岑朝來稟報:「他是三天前唯一活下來的。」又吩咐監守員:「仔細說說三天前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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