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依山坐在岑朝來身邊,貓眼黯淡,無精打采的問道:「黑山非常的危險嗎?」
岑朝來放下書,「那裡很詭異,很少有異人去過那裡。」
落依山撅著嘴巴,他抓住岑朝來的手,捏著不放,「我不想死。」
岑朝來感受到他手心冒汗。剛開始他要求落依山跟著自己一起去黑山,落依山很興奮,聽聞黑山極度危險之後,人就寡言少語,魂不守舍。
岑朝來覺得他怕死挺好,這樣不會魯莽誤事。岑朝來拿開落依山潮濕的手,看著他黯淡張皇的貓眼,「我會站在你前頭。」
落依山開心又開心不起來。他把臉貼在岑朝來的腿上,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你也要安安全全的回來。」
岑朝來的瞳孔中黑色的深淵泛起了幾絲漣漪又恢復平靜。
列車朝著雪原駛去,雪原的盡頭出現了一座渺小的黑色的山,看似離得很近。
岑朝來靠坐在窗戶邊凝望著那座山,目光好似朝聖那般虔誠專注。
落依山是南方人,對這種雪原天生就很喜歡。「我雖然去過了很多地方,也看過很多雪,但是這裡原生態的美太震撼,廣闊無垠,真的很讓我著迷。」
岑朝來放下千相冊,「你的家鄉是什麼樣的?」
落依山道:「人類聚集居住在一個個繁華的城市,科技發達,生活便利。動物的生存資源被人類占據了,數量每年都在減少。動物也不會像詭獸那麼大,他們幾乎沒有機會傷害到人類......」
落依山回憶著地球的生活,好像那已經過去了很遙遠,他看著岑朝來,對家人的思念正在一點點的稀釋,轉移到這個人的身上,時間真的很可怕。
岑朝來安靜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但可以肯定落依山描述的地方是那些臼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落依山說的口渴,喝了一口水,朝窗外看時,看到雪牆越來越高,如同海嘯一般朝著列車席捲而來。落依山臉瞬間就白了,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那是什麼?!」
岑朝來往窗外看了一眼,滿不在意的道:「雪女造的雪崩。」
落依山看著他淡定從容,穩住幾分,不讓自己過於狼狽的跳起來,「我們會被埋在雪下面的。」
「不會。」他看著落依山驚慌的模樣,決定負責任的安慰一下,畢竟人是自己帶出來的。
落依山相信岑朝來說的話,但是還是忍不住的驚慌。
「我害怕。」他湊近岑朝來,貓眼的焦慮溢出來,身體微微發抖。
岑朝來看著他貼緊自己的身體,有些頭疼又有些縱容的語氣說道:「你膽子太小了。」
落依山抱住他的胳膊,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岑朝來難得的被他噎住。落依山看著雪牆逐步逼近越累越高,將近百米,上面站著一個渺小的黑影。颶風也越來越大,透過玻璃幾乎看不清楚外面。列車也被吹得又一絲絲傾斜。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好似雪獸在對決,咆哮嘶吼。
他再三的求證,「我們會活著回到審判塔吧?」
「審判塔很好嗎?」
岑朝來莫名其妙的反問讓落依山摸不著頭腦,他搖搖頭,「有權有錢,那就是天堂,否則就是地獄。」
岑朝來暗忖:你看得挺透。不過對比詭域和審判塔,落依山喜歡在審判塔也不意外。他雖膽小弱懦,但是識相,懂得利用自身優勢為自己牟利,拿得起放得下。
眼看著雪牆越來越近,落依山一臉驚恐的緊緊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突然,風聲中夾雜著爆炸聲。
百米雪牆頃刻間崩塌,地面在顫抖。風雪小了很多,落依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裙子赤著腳,皮膚和毛髮都是雪白的女人站在軌道不遠處,怨恨的看著列車。
落依山不敢相信,這麼恐怖的雪牆居然就這麼被解決了。心裡又對這次行程提升了一點點信心。他看著全程面不改色的岑朝來,由衷的苦惱:自己覺得那些東西很可怕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弱小,對於強大的人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落依山看著黑山離他們很近,但是火車行駛了三十二個小時,落依山腿都水腫了,火車才到站。渺小的黑山化為綿延千里的直插天雲的巨山。
下了車,落依山就被凍得哆嗦,裹緊了身上的一衣服,又將毛領大氅緊緊的裹起來,胖得像個球。反觀岑朝來,只穿著一件長達小腿的單薄的禦寒的黑色呢子,風度翩翩。
落依山得知還要徒步兩天時,整個人都崩潰了。他看著火車站外的鵝毛大雪,寒風凜冽,當即表示吃不了這個苦,撒潑打滾求饒:「我不想去了,我在這裡等你好不好?走兩天,我會累死的,我不走。」
岑朝來的眼神比暴風雪還冷,「不去現在就殺了你。」落依山被他的眼神嚇得後退幾步,抽噎著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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