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來看著他快要死去的模樣,道:「你要是睡著了,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落依山立即睜開眼睛,流下眼淚,「別丟下我。」他的聲音非常的虛弱,但是很害怕岑朝來遺棄自己,「我就只有你了。」他靠在岑朝來身上,努力的睜開眼睛。
岑朝來溫柔了些許,道:「那就堅持一下,我帶你回審判塔。」
落依山竭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一點,問道:「你不追緝黑山之王了嗎?」
「你看起來快要死了。」岑朝來垂眸看著落依山。
落依山突然笑了笑,握住了岑朝來的手,他用一副哀求的語氣保證。「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馬上就醒了,你別丟下我。」
岑朝來嗯了一聲。落依山才安心的閉上眼睛。但是他並沒有睡著,只是閉上眼睛,他聽見耳邊有人說話。
紅林附體在半路抓的詭人身上,看著懨懨的如同廢物的落依山,道:「巫主,放棄了吧,從這裡到車站,最少兩天的行程,這惡劣環境他根本撐不住,天競物擇,適者生存。而且之前我看見的01和02,感覺和這個病鬼很像,我也附不上他們的身體。乾脆把那兩個人抓來算了。黑山主應該也馬上就要現身了,現在離開前功盡棄。」
岑朝來對01和02自有打算,對他們的猜測也和紅林不同。
「我既然答應了他就會做到,他能堅持到哪裡我就帶他到哪裡。」他打橫抱起被裹得嚴實的落依山,朝著山腳下走去。
落依山的眼睛慢慢的濕潤,在岑朝來沒看到的地方滑落一行眼淚。
到了第二天早上,落依山退燒,恢復了清醒,他睜開眼睛朝岑朝來露出恬靜的堅強的笑,貓眼圓圓,唇角上揚。
「我好了。」雖然好了,但是落依山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這場病應該是大喜大悲大怒,然後就倒下了。「我沒有力氣,你可以抱著我下山嗎?或者你繼續追殺黑山主也可以,我沒有問題的。」
岑朝來看著他,嗯了一聲,但是依舊朝著山底下走去。
落依山頭靠著岑朝來的肩膀,悄咪咪的朝四周看去,他要記下那個慫恿岑朝來拋下自己的人,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落依山有些失望。
這條路本該是直通到底,但是路上卻出現了三個分岔口。岑朝來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中間那條,遠處迷霧散開,一個面具人站在前面看著他們,怒相面具正中,悲相和笑臉懸掛耳朵兩側。
一股股濃郁的黑氣從黑山中鑽出來,像觸手般鑽進面具人的身體,連落依山這個外行人都感覺得到黑山主突然變強了很多。
面具人朝著他們走來,手上拿著血鐮刀。
「黑山主,這是你的主體了吧。」岑朝來放下落依山,讓火樹人和紅林護住落依山,自己面對黑山主。
黑山主並沒有說話,只是三個不同神情的面具飛快的在臉上換來換去,萬分詭譎,又好似黑山主不平靜的心情。
黑山主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背後觸手般的黑霧將他們纏住,血鐮刀勾向他的脖子。
岑朝來用匕首斬斷,但這只是黑山主虛晃的一槍,黑霧纏住他們用力的往下一摜,拖入土中。落依山和岑朝來等人只覺得腦袋都被砸碎了,魂體被摜出體外,頓時陷入昏迷。
落依山醒來看到周圍的環境時,還以為自己處在哪個非常龐大的原始部落。
鬱鬱蔥蔥的雨林,氣根掛在樹枝上像一條條盤繞的巨蟒。樹底下,一個個用木頭,泥土和樹葉搭成的狹小的小屋緊密的挨在一起。一眼望去,竟不下於上千個這樣的小屋,小屋環繞著巨大的廣場上,一個個小攤上擺滿了交易的商品,陶罐、肉、鹽、赤珠等等。不少男女在廣場上走來走去觀看商品。男人們僅用獸皮纏在腰上,女人遮住了胸口和下面,牽著調皮的孩子,幾乎沒有看到老人。
落依山沒有在陌生的環境中冒然現身,而是隱蔽在兩米高的草叢中暗中觀察,火樹人站在他身後。他在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岑朝來。「巫主呢?」
火樹人:「沒有看到。」他很少說話,發音很奇怪。
落依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被黑山主埋在黑山下,怎麼又出現在這個稀奇古怪的地方,「這是哪裡?」
火樹人在詭域生活了很久,知道了也很多,但是眼前的場景讓他覺得很詭異。羞雨花部落幾十年前都被大屠殺了,怎麼又出現了。他神色疑惑的盯著前面的廣場,解釋道:「這很像數十年前的羞雨花部落。」他細細的解釋:「將近百年前,審判塔還沒有建立,這個時候混氣很淡很淡,不會影響到生活。這個時期的臼人們都是生活在詭域的。他們組成部落共同對抗詭物。看這裡的建築,應該是最大的羞雨花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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