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苦笑:巫主親自陪睡照顧的人,我哪裡敢冒犯。他推開門進去,看到那雙碧綠色的眼睛惆悵的看著窗外。他從未見過綠色的眼睛,充滿了盎然的生機,但是現在這雙眼睛卻很憂傷。李醫生沉浸在他的美貌中,在內心大不韙的責備巫主。
「我來給你換藥。」這個簡單的事情本該是護士來做,但是考慮到落依山的身份,李醫生決定還是自己親自來。
落依山見到李醫生,不好意思的拉起被子擋住自己哭紅的眼睛。
李醫生知道他怕疼,乾脆利落的給他換了紗布。
落依山問道:「我會留疤嗎?」他不想皮膚上留疤,雖然男人覺得傷痕是男性英勇的標誌,但是落依山不喜歡,可是他又很喜歡岑朝來身上的疤痕,他想,可能是因為岑朝來長得好看,身材好,疤痕更凸顯他的雄性魅力吧。
「不會。我們會給你塗祛疤膏。」
「謝謝。」
第三天,岑朝來又接到了落依山的電話。他正在和眾人開會商議如何應對今年寒冬,以及東區未來走向。落依山的電話來時,岑朝來正為繁忙的事務皺緊了眉頭。所有人都抬頭等待著他的指示。岑朝來久久的看著電話,最後還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了電話。
「阿朝~」軟糯的稱呼從電話聽筒中傳出來,讓大家極為震驚,心思各異,在審判塔,從未有人敢直呼東巫主的名字,也從未有人這般親昵的呼喚他,人精們在心中估量著落依山的地位,調整自己以後對待落依山的態度。
岑朝來翻閱著匯報資料,「怎麼了?」
「你今晚可以來看我嗎?」聽筒里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充滿了期待。
當然可以,但是你會纏著不讓我走,所以,岑朝來拒絕了,但是留有餘地,「有事需要處理,明天出院對嗎?明天我來接你。」
落依山的心情就像過山車,既失望又喜悅。「好吧,我想你了。」
岑朝來不知道為什麼從黑山回來之後,落依山怎麼變得那般黏人。他希望落依山乖巧,過於黏人會消耗他很大的精力去安撫,誤了正事。岑朝來有時難免煩惱。
對面沒有聲音,落依山又傷心的不肯說話了,也不掛斷。
岑朝來於是就這樣繼續會議。
大家的眼睛時不時的盯著維持通話狀態的電話,再看向一臉平靜的巫主。
岑朝來沒有在意下屬分散的注意力以及眼神。他調控信息,然後道:「今年雪災很嚴重,各個生意的營業收入都會有所下降,可以將綠波石萃取液的價格下降2%,其餘商品的價格下降10%到20%,你們下去後各組織自行商議再上報給甲一。所有部門都全力維持里界的運轉,將赤珠和綠波石供應給里界。以及讓各個組織成員都戒備起來,這幾日可能會有獸潮夜襲。不必拼命抵抗,最大程度保留實力。」
大家臉上的神色凝重了許多,都知道這次四位區長前去緝殺各地的首領並不順利。審判塔一時間三位區長都受了重傷,還有一個區長在詭域下落不明,但是在外面這麼久,就算活著,被混氣影響也會成為一隻沒有理智的怪物了。
「為什麼那些詭物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呢?」丁四不解的皺起眉,看向窗外平靜的荒野。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詭物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化,這種變化對審判塔而言,是最為重大的一次打擊,審判塔的警務人員比之前更加的警戒,裝備全部升級,審判長和兩者審判者也是極為緊張這種變化。
紅林和火樹人在詭域尋找禰楊樹的蹤跡,他們感覺到詭物的躁動,不管是獨居還是群居的詭物都慢慢的集合。兩個人當機立斷把消息傳給了東巫主。
岑朝來判斷獸潮突襲應該又要來了。但是是什麼讓這群詭物違背天性集合在一塊發動群體攻擊呢?他站起來,看著窗外的茫茫荒野,滿眼的白,平靜得與往日無異。看不到一絲生機。
這一次獸潮,三位區長重傷難以上陣,南區區長生死未卜。南區現在分裂成兩派,一派是以王心為首,堅持尋找家主,另一派則是認為家主哪怕活著也成為了怪物,擁立程音的叔父程思勤為新任家主。程思勤一直暗中窺視著程音手中的權力,但是程思勤為人好逸惡勞,貪生怕死,一直被程音壓得死死的,現在他被人擁立扶持,背後恐怕有審判塔操縱,藉此除去一位搖擺不定的區長,扶持一條聽話的狗。
次日天微微亮,岑朝來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眼睛,便起了床。若是去晚了,怕是又是一頓哀怨的指控。
十點,岑朝來準時的出現在病房。
落依山早已換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等著。他本來很平靜的和護士在交流溝通,看到岑朝來之後立馬氣鼓鼓起來,像一隻快要爆炸的河豚。
「你來得好晚,我都等你兩個小時了。」落依山極為哀怨的指責。
詭域八點天還未亮。
落依山的胡攪蠻纏讓他微微不悅的眯起了眼睛。落依山縮了縮脖子,下床抱住他的腰,下巴支在他的胸口撒嬌,「我想你了,我從昨晚睡覺就開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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