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來走在前頭,突然問:「禰楊樹找的怎麼樣了?」
紅林羞愧的道:「屬下還未找到蹤跡。」
岑朝來也並沒有對他很失望, 但這目前確實是他的亟待解決的事情。「加大人手去尋找。」
審判塔。
監察寮的大燈掃到潔白的雪地上的黑色人影時,所有的鋼炮火槍都齊齊對準了黑影。若不是藍山正好在巡查及時制止,他們就差點把自己的審判長給轟炸了。
藍山後怕不已,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審判長不懼這點火力,但是把自己的上司給當作詭物炮轟了,審判者的位置藍山也是別想坐了。眼神示意把那個不長眼的蠢貨拖下去,藍山親自率人下去迎接審判長。
藍山並四大屬獄警跪下一排,「恭迎審判長回來。」
審判長的披風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飛揚翻動,和他強大的氣場比起來,他的聲音和面相都十分的溫和儒雅,「起來吧,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務。」
四大屬獄警都退下了,藍山並沒有離開。他看出了審判長的身形在寒風中有些不穩,心中大駭,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留在這裡做什麼?」審判長看著藍山,鏡片後的眼睛平靜的看著藍山。
藍山卻感覺頭皮發麻,立即道:「屬下只是擔心詭域又有突發情況,心中焦急想問一問。」
寒風灌進審判長的喉嚨,他捂嘴咳嗽一聲,「短時間內不會有突發情況了。下去吧。」
藍山落後他一步,看到他剛剛捂嘴的手心垂下來,血從指縫中一滴滴的滴落在雪地上,藍山已經無法維持平靜,倉皇不已。他回首看著灰濛濛的詭域,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將審判長打傷。
審判長回了審判塔幾天後才出現在兩位審判者面前,他的面色十分的蒼白,精神憔悴,臉上有些若隱若現的斑紋。他坐在王座上,說話還和以前一樣,清晰明亮。「審判塔的情況匯報一下。」
藍山臉上的肌肉瞬間繃緊了。相留看了他一眼,往日裡都是藍山搶先一步匯報,今日僵住了一般。相留也沒有得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雖然不是主責,但是也會有連帶。
相留:「雪災一直持續不斷,各線路列車都停運了,臼人無法去礦場開採礦石。獸潮結束之後,審判塔的經濟損傷很大,不得不縮減了臼人的開支。」
審判長慢慢道:「把四大屬獄警的開支先削減三分之一供給臼人,儘量的讓他們吃飽穿暖。今年是雪災又加上獸潮,他們也活得艱難。」
相留:「是。」
藍山走上前,「屬下有事匯報。」
審判長看著他,笑說:「先前看你站在那裡心事重重,就等著你主動開口了。」
藍山把頭埋得很低,當時做決定時他很堅定,但是面對審判長時,他心中開始打鼓。他的做法有悖審判長建立審判塔的初衷。
審判長見他大冬天額頭上滿是汗珠,眼神倉皇,又看了一眼眼神迴避的相留,笑容依舊,眼神卻深沉難測了許多。
「需要給你時間做匯報準備嗎?」
藍山一驚,才知曉自己靜默了太久。他閉上眼睛,心一橫的說:「獸潮結束後,屬下帶著四大屬清剿潛入審判塔的詭物時,發現十六層和十八層被詭物占領,罪犯已經死傷慘重。四大屬損失慘重,實在是無能為力去搶救那些罪犯,為了剿滅那群詭物,屬下就用炮火清剿了十六層到十八層。」
偌大的會議廳安靜了許久,久到藍山和相留以為審判長睡著了。這個溫和的男人卻開口問:「十六層到十八層都空了?」他的聲音極為冰冷,驟然上升的威壓卻將藍山和相留壓得直接跪下來。
兩個人被威壓壓得幾乎要窒息。
藍山吐出一口血,卻不敢不回復,他艱難的喘息著,「是。」一瞬間,藍山以為自己會死,但是沒有,他只是痛得生不如死。
審判長面露怒色,威儀的看著藍山,「你覺得他們是罪犯舉無輕重,覺得不值得用你四大屬的命去救他們?」
藍山當時心裡確實有偏倚,面對審判長的詰問他不敢反駁。
相留也自知自己難逃問責,不如主動認錯。「屬下也來請罪,自雪災之後,加上兩次獸潮審判塔財政已成赤字,維持審判塔日常運轉已屬艱難,所以默認了藍山審判者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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