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依山沒有任何回應。岑朝來抱住落依山,千絲萬縷裹住落依山四肢和軀幹上的鋼釘猛地拔出,落依山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跌落在岑朝來懷裡。千絲萬縷將落依山像木乃伊般緊緊的裹住,堵住他身上的飆血的傷口,不到一會兒,白色的木乃伊就染成一片片紅色,千絲萬縷也裹得越來越厚。
岑朝來吩咐甲一替乙二收屍之後,抱著落依山頭也不回的離開。
相留看著藍山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藍山羞惱的一腳踹翻桌椅,將刑具全部掃落在地。
李醫生看著裹成木乃伊里只露出一個腦袋的落依山,落依山傷得太重了,他檢查完落依山的傷口,看著他生命氣息越來越弱,搖搖頭,小聲道:「他傷的太重了,我真的救不了他。」
室內落針可聞。岑朝來站在床側看著瀕死的落依山,眼神幽深,眾人被他的氣場壓得渾身不適,放低了呼吸,心跳加速,眼神更是不敢亂瞟。
李醫生嘴唇蠕動,牙齒不受控的打顫。
但是岑朝來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大發雷霆。岑朝來悶不吭聲的抱著落依山從窗戶一躍而下。
甲一和李醫生驚呼一聲,跑到窗戶邊,但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李醫生喃喃道:「巫主這是去殉情了?」他又很快的反駁,「不可能。」
岑朝來抱著木乃伊朝著桑霧森林疾馳,臉色冰涼,幾近涼薄的說道:「落依山,若是五分鐘你都堅持不住,我是不會救你的。所以你要堅強一點,活下去。」他像一陣風掠過叢林,草叢隨風搖晃,沒看到任何一絲殘影。
風青看到眼前俊美的男人揚起笑容,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男人命令為落依山治療。她心中一陣苦澀,對落依山更是怨恨不已,但是又不得不為他治療。很快,包裹著落依山的千絲萬縷上鮮紅不再往外拓展蔓延。
岑朝來收起千絲萬縷,看到落依山的傷口慢慢的癒合,落依山還是昏迷著,但是心跳的力度和速度都增大了很多。
風青停止了施展治癒術,苦澀道:「巫主,他基本上無礙了。」
岑朝來看著落依山,頭也不太的對風青道:「後晚獸潮就要來襲審判塔了,你離開這裡回到聖城吧。」
風青也有些害怕失去理智被控制,她不知道巫主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她相信巫主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屬下這就離去。」她戀戀不捨的看著抱著落依山的男人,悽苦的一笑,轉身離去。
岑朝來抱著落依山回到審判塔。他來無影去無蹤,甲一看到窗戶突然鑽進一個黑影出現在牢室嚇了一跳,差點用槍射擊。
岑朝來把落依山放在床上,「過來給他檢查一下身體。」
李醫生看到落依山身上的血洞都恢復如初,不敢置信。他很想問問巫主帶著落依山去做了什麼,他檢查完,面色恍惚懷疑道:「沒事了,就是有點虛弱,休息幾天就好了。」
「巫主,您的千絲萬縷有治療的效果嗎?」李醫生弱弱的問道。
岑朝來道:「沒有。治癒術治療的。」
李醫生驚訝,「治癒術已經達到這麼厲害的程度了嗎?」他有些羨慕,可惜他不能修煉,就是一個熱愛醫術的普通臼人。
甲一眼神示意李醫生離開,不要再打擾巫主。
李醫生接收到信號,識相的離開。
岑朝來坐在床沿看著落依山的臉,將他的凌亂潮濕的頭髮都捋到他耳後,「現在睜開眼睛的話是不是都哭腫了。」他自言自語,沒有人回答。岑朝來抱起一身血污的落依山走進浴室,把他放進浴缸清洗。落依山靠在他的胸膛上,岑朝來看著他蒼白的唇,「你比我想的要堅強很多,是一個乖孩子。」
岑朝來抱著落依山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甲一已經吩咐人將房間都整理乾淨了。
落依山預言獸潮來襲的前一天,整個審判塔的氛圍極其的沉默緊張,暴亂幾乎就是一觸即發。所有人包括孩童都睜著眼睛打起精神不敢入睡。只有落依山睡得十分的沉。
落依山預言獸潮來襲的當天,整個審判塔除了獄警和四區的人,牢室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所有普通人都蜷縮在牢室中互相取暖,心中默默的朝神明祈禱。
午夜十點,落依山還未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甲一敲門進來,他看了一眼站在辦公桌前的丙三、丁四,「巫主,屬下已經將藤水都分發下去了。」
岑朝來站在窗戶邊,遙望著遠方像一塊凝固墨水的黑夜,「獸潮來襲之時,丁四率領東區所有人都朝著西邊撤離。在獸潮結束之前,聖城可能不會有任何人來接應你們,甲一率領一隊護衛帶著他前往聖城,你們誓死也要將他安全帶到聖城,絕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甲一知道巫主所說的「他」指的是落依山,他不安的問道:「巫主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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