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六歲時,妹妹就因為思念和哀愁撒手人寰,程音要帶著六歲的哥哥在眾多競爭者中長大,為了保住晚識君,程音將哥哥每日關在自己房間的密室里。
程音覺得晚識君什麼也不懂,行為也像個野獸,於是單方面的決定讓晚識君喊自己哥哥,教他做人,教他吃飯穿衣......二十歲時,程音除去了眾多競爭者,坐上了家主之位,他將晚識君放出來,晚識君二十歲才看到人生的第一抹陽光。」
程音講述自己和晚識君的故事時,好似事不關己,笑意盎然,只有眼中有下不完的陰雨。
落依山想起了戲劇院他讓劇院的人重新編的那場戲,頓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笑問落依山,「你覺得我對識君怎麼樣?好不好?」
「別人怎麼說都不算,識君喜歡你,就說明你對他很好。」
程音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裡有了水跡,「他傻乎乎的,人家對他好一點點,他就掏心掏肺的喜歡那個人。不過這麼多年,只有你是真心實意的拿他當做一個人對待,真誠的對他好,識君真的很喜歡你。」
程音狼狽轉過身,偏過頭。但是落依山還是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程音背對著落依山仰望著上空。「他喜歡我,但是我對他不好,我經常因為一點小事斥責他,打他罵他,可是他依舊很親近我。我要求他學著人的行為,但是從未考慮過他的想法,其實他不喜歡拿筷子吃飯,他的手指並不靈活,但是為了哄我開心,他努力的學習著,但哪怕這樣,只要他稍微有一點沒做好,我就會叱罵他。他喜歡吃帶血的肉,我逼著他吃熟食,他的身軀不能像我們一樣坐在椅子上,我按著他坐.....我只為自己的想法來,從未顧忌過他的感受......」
他在無垠之野醒來,遇到了從審判塔逃出來,傷痕累累的晚識君。那一刻他恨透了自己。晚識君才是那個真正包容他的人。
晚識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他從生下來就身形似熊,滿身鱗片,身上毛髮稀疏,豆豆眼,爪牙類似鴨璞。他本來在開心的剝瓜子,雖然弄得亂七八糟的,他聽到程音的聲音不對,立馬繞到程音身前,看到程音眼眶通紅,滿臉是淚,手足無措的嗚嗚的叫了一聲,張開雙臂保住程音。他的體型是兩個程音那麼大,將程音完全的罩入懷中。
落依山心頭非常的沉重,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河邊看到的,隱忍著問道:「那他下面,也是你打的嗎?」
程音面容幾乎扭曲的轉過身,他強行將情緒穩定下來,牽著晚識君的手,告訴他自己沒事了。他皺眉看向落依山,「你看到了?」
落依山看見他眼睛微紅,又聽他語氣,不像是他虐待了晚識君,於是解釋道:「之前在詭域我見他身上太髒了,我帶他去洗澡時看到了。」
「南區眾人以為我死了,擁立程思勤做了南家主。程思勤嫉恨我,下面的人就欺辱識君來迎合程思勤。識君身下的傷就是這麼來的。」程音眼裡瀰漫著濃濃的恨意,冰冷的說道:「所以,我一定會殺掉南區的每一個人。」
落依山看著晚識君,嘴裡泛出濃郁的苦澀,明明他這麼單純,什麼都不懂,卻遭遇了這麼多的傷害。
詭域這個地方,審判塔外面詭物吃人,審判塔裡面人吃人。落依山直至今日都無法適應這茹毛飲血,血腥暴力的環境。
第122章
岑朝來穿著黑色光滑的襯衣長褲。進屋時金色的陽光在他順滑的短髮上像流光一般滑動。他的肩膀十分的寬闊, 雙腿移動間,腰腹好似一條暢遊的鯊魚。他的腳步很緩,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離,目光一直微微向下俯視的角度, 整個人帶著漫不經心的從容。
岑朝來一眼就注意到了落依山。若是以往, 落依山看見自己早就歡喜的跑了過來, 但是今天一直呆呆的盤腿坐在沙發,非常的沉寂。
岑朝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竟難得的沒有猜出他沮喪的原因。這讓他生出些疑惑, 轉頭朝著落依山走去。
直到一雙筆挺的腿站定在面前,落依山才注意到岑朝來回來了。他低落的抬起頭,對上岑朝來打量探索的眼神,鼓起了臉頰。
岑朝來捏住他的臉, 落依山就像泄氣的氣球。
「怎麼了?」落依山給岑朝來的感覺就是不管落依山心情多麼的沮喪, 遇到了多麼大的困難, 他都能很快的讓自己調整過來, 將心事掩藏繼而露出樂觀的表象。
岑朝來在他身邊坐下來,雙腿朝著兩邊微分,腿長得霸道。
「怎麼了?」
落依山搖頭,將程音和晚識君的際遇埋在心中。他露出一個岑朝來熟悉的笑臉,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程音下班都比你早,他是不是早退了?」
「下次查一查。」
落依山湊上去,「對啊。」意有所指的說道:「領導沒有下班,下屬都跑完了。所以, 阿朝你下次也早點回來嘛,你一個人干效率也提升不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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