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期待,憎惡,絕望...
幾乎很難在亞雌身上看到了正面的情緒,直到路過一隻渾身布滿髒污與血痕的蟲族,虞宴停下了腳步。
「你要和我走嗎?」他不顧羅德的阻攔,在這隻蟲族面前緩緩蹲下了身。
過了很久,那團黑影才動了動,在一頭凌亂的銀髮中,皮膚黝黑的蟲族抬頭向他看了過去。
虞宴將契約石放到了銀髮蟲族的手指前面,在說完那句話後便不再出聲,只是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反應。
「以利亞,幹嘛選他啊,這是罪蟲,你看他臉上的烙印。該死!誰把罪蟲放到沉默日了。這種蟲子最麻煩了,以利亞,你...」
羅德的聲音嘰嘰喳喳的,在這一片區里引來了不少亞雌的注意。
沉默日對地下城蟲族的束縛,對於來自「巴別塔」的蟲族則毫不起作用,哪怕只是皇宮裡的僕從,也會享受到這份難得的優待。
羅德還想要再勸幾句,卻聽到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在下方響起。
「你..能給我什麼..」鎖鏈叮叮噹噹響起的聲音打斷了羅德喋喋不休的勸說,趴著的蟲族有著一雙紅色的眼睛,他抬頭看向了附身看著自己的亞雌。
虞宴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伸手將那塊黑色的石頭向前推了推,像是有些苦惱地笑道。
「我也不知道,你要試試嗎?」
薩金特望著那雙微微彎起的湖藍色眼睛,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顫了顫,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極力誘導著他伸手探向了那塊石頭。
契約石的瑩白色光暈剛剛散去不過一秒,監管尖銳又持久的哨鳴就在門口處沖天而起。
「原地保持不動!原地保持不動!再重複一遍!原地保持不動,違者將被直接處決!再重複一遍...」
在兵荒馬亂的哨聲中,亞雌的選拔儀式被打斷了,或者更直接的說,沉默日被強行終止了。
天幕被再次撕開,巨艦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消失在了永遠帶著腥臭味的地下城,留下來的軍雌與護衛隊陷入了前所唯有的惶恐,返程的日期被強制提前。
這次前往沉默日的所有蟲族在進入巴別塔的一瞬間,直接被梵提亞聖軍押送入了審訊廷,開始了為期一月的審訊。
那位A級的雄蟲閣下柏溫遇刺了。
第9章 順便...續個費?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打在白色的橡木圓桌上,絲質的餐布由於桌面的震顫濺上了幾滴赭紅色的茶湯。
頭髮花白的雌蟲用力地敲打著桌面,皺紋密布的臉由於情緒激動而顯得有些通紅。
「看看,我說什麼!一開始就不應該讓柏溫閣下去地下城那種地方,現在這種情況真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的手用力的向後一擺,氣急敗壞地靠在了椅背上。
「行了,老倫德斯,別在這裡馬後炮,當時挑你們家的雌子做護衛官的時候,我也沒見你這麼不服氣。這下出事了,倒是想撇清關係了?我沒記錯的話,那家酒館是蘭伯特·倫德斯的產業吧?」
一個臉型瘦削的雌蟲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帶嘲諷地剜了查理·倫德斯一眼。
「蘭伯特那個殘廢早已退出了家系,拿他一個罪蟲給我們倫德斯潑什麼髒水!」查理瞪圓了眼睛,像是要將對面的蟲生吞活剝。
「行了,梅菲斯,查理。大庭長召開九翅官會議不是看你們倆較勁的,現在的問題是柏溫閣下的斑火症以及在逃的兇手。」
坐在首位的雌蟲身形矮小,加高的椅子才讓他堪堪碰到了桌子。但奇怪的是在他發話後,原本爭鋒相對的兩蟲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查理又睨了梅菲斯一眼,深吸一口氣回歸了正題。
「柏溫閣下的斑火症爆發的太過突然,辛虧阿朗索擋得那一下及時,但閣下的精神還是受到了創傷。波爾一小時前剛剛回信,在達倫閣下的共調下,柏溫閣下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雄蟲脫離危險的消息讓室內的氣氛輕鬆了些,梅菲斯翻了翻手裡的文件,抬頭向著首位的巴布爾看去。
「皇室這回的誠意夠足,那..愷撒殿下那邊怎麼處理。」
話音剛落,桌旁的查理就冷笑了一聲,語氣譏諷地嚷嚷道。
「陛下向來不想讓達倫閣下進神殿,為這事和大庭長周旋快十年了。你以為這回是那位願意的嗎?愷撒闖出這麼大的禍事,弗朗斯那老傢伙可保不住他。」
梅菲斯沒理在一旁唱反調的查理,反而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閉眼沉思的巴布爾,只是微笑著沒有出聲。
「是不是愷撒殿下的失職導致閣下受傷大庭長還未定奪,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定奪殿下的罪,重要的是潛逃者,這事和燭明會脫不了關係,大庭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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