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裡的棍子丟到了亞雌的腳邊,看著面前穿著一身僕從服飾的蟲,他不由又想到了那天掐住他脖子時的感覺。
那天兩者的距離和今天差不多,不過唯一不同就是,今日愷撒的情緒出乎意料的平復了許多,這也是他沒有發作的原因。
想到這,他若有所思地歪了歪頭,朝著對方的脖頸處看去,果不其然在那截白皙的皮膚上看到了尚未好透的紅痕。
亞雌的頭髮看著似乎長長了許多,鴉黑色的長髮垂在胸前,顯得他的皮膚更加蒼白了些,近日來的營養不良讓面前的亞雌唇色微微泛白,整個蟲透著一絲病氣。
愷撒毫不懷疑如果再關幾天,這個蟲可能會直接死在這裡。
但看著對方手裡的那塊餅,愷撒還是有些意外。
畢竟對方差點死在自己手裡,現在竟然還敢頂著脖子上的掐痕到自己面前來找不痛快。
愷撒並不覺得這隻亞雌是發什麼好心,這種情感在蟲族裡簡直稀缺的要命,以他對亞雌這個種族的了解,這隻亞雌八成把歪心思動到了自己的頭上。
真蠢...
無聊了半個月,閒到去逗跳蚤的愷撒看著送上門來的樂子,不由悶笑了一聲。
「你要保持這個傻動作多久,別忘了愷撒即使被鎖鏈扣著,也是一隻高等級雌蟲,現在他清醒著,可不像前幾次能夠投機取巧。」
系統冷聲冷氣地在虞晏的腦子裡提醒著。
「他叫愷撒嗎?這名字真是有夠中二的。」虞晏拿著餅的手有些酸,他一邊笑著看向愷撒,一邊和系統打著哈哈。
系統愣了一會,半晌才反應了過來。
「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不對,那隻叫羅德的亞雌和你嚷嚷了那麼多遍,你裝什麼裝?別轉移話題,虞晏!求我你能死嗎?能不能每天別拉著我找死,你知道系統的任務多重嗎!每個季度的績效考核都是有指標的,你...」
完全不知道戳到系統哪根敏感神經的虞晏,被這驟然提高的聲音吵得腦仁一跳,拿著餅的手抖了抖,明面上的表情差點直接破功。
「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擅自在別人的腦子裡開麥,這是起碼的尊重...」
「你口中的愷撒現在精神力一滴不剩,一天餓八頓,醒著和昏著也沒什麼區別,哪來的攻擊性?」
系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機械音都有些發顫。
「你搞清楚一點,他沒了精神力不代表沒了體能,雌蟲餓不死!沒了契印的束縛,你以為你能在他面前撐幾下?」這話一出,系統卻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猛然閉了嘴。
「哦...果然我脖子後面那個東西是契印啊...」虞晏笑了一聲,在系統嘴裡聽到確定的答案後,近日來一直懸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沒再搭理系統,反而認真地看向了對面的雌蟲。
就在愷撒戲謔地想看對面蟲反應的時候,就見黑髮亞雌緩緩掰開了那硬得要命的餅子,二話不說地把一半塞到了愷撒的手裡,另一半則掰碎撒給了地上的跳蚤。
「殿下,您吃吧!」
剛想伸手打飛對方手的愷撒,就這麼措不及防地被拉開了手塞進了一個土不拉嘰的餅,還是半張。
愷撒氣笑了。
*
「喂,趁著我沒掐死你之前,把這個帶著你口水的噁心東西...」
愷撒冷著臉睨了一眼手裡的餅子,剛想發作,卻見對面的蟲疑惑地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說完就飛速地將手裡的餅子撿了起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對方過於用力的緣故,那餅子上的餅渣窸窸窣窣地落了他一手。
愷撒:....
兩者之間的空氣似乎都在那一刻凝滯了,愷撒親眼看著亞雌的身子一僵..
而下一秒,對方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掏出了一張紙巾,握著他的手給他清理了起來。
亞雌擦的很認真,就連指縫都被一一撥開,如同擦拭什麼精緻的瓷器一般仔細、小心。
那隻手很溫暖,指節處還有一層薄繭,像是長時間抓握什麼東西時形成的。
活了這麼大,唯一的身體接觸是和異獸肉搏的愷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了個措手不及。
手上傳來的溫熱觸覺太過陌生,以至於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對方,反而陷入了一種懵逼的狀態。
就在愷撒愣神的功夫,虞晏聽著系統的計時,在對方倒數到「0」的時候準時撒開了那隻手。
「抱歉啊,殿下,這個餅有點掉渣來著。」虞晏站起身後退了幾步,臉上帶起了一絲不明顯的紅暈。
他一邊道歉還不忘把那半塊餅往紙巾里包去,將東西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畢竟這個摳門的地方每天只給亞雌一塊口糧,剛剛那一下已經浪費了半塊來著。
手上溫暖的觸感離去,愷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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