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他手下最得力的雌蟲,在倫德斯家族裡待了二十餘年之久。
但就是這樣一個蟲,臉上被劃得血肉模糊地推到了殿上,成為了克瓦倫給那個雜種蟲的替罪羊。
克瓦倫完全忽略了阿朗索怨憎的目光,淡聲朝著梅菲斯開口。
「這隻蟲是在地下城被倫德斯們發現的,家族成員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給燭明會的蟲發送柏溫閣下的近況。」
克瓦倫將一塊通訊器扔到了地上,不久就有工作蟲將東西撿了起來送到了梅菲斯的手裡。
梅菲斯耷拉著眼睛大致瀏覽了一遍,倒是和克瓦倫說的沒什麼出入。
他望著面無表情的克瓦倫,又望了眼神色難堪的阿朗索,尤嫌事不夠大的挑撥著。
「辛苦家主了,不過...那隻亞雌怎麼辦,阿朗索中尉可是斬釘截鐵地認定他是罪蟲。」
「燭明會內部成員之間彼此認識,我來之前已經搜查過這隻蟲的記憶,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別的。」
對於神經系統的入侵是蜘蛛種獨一無二的天賦,也正是這種天賦讓他們往往能夠斬獲先機,屢屢立下不朽的功勳。
梅菲斯眼見著克瓦倫都將這事擺上了明面,看來是下定決心不給阿朗索退路了。他大致也清楚這對父子之間的嫌隙,但如果能借著這次機會再添一把火...
梅菲斯笑了起來,沒再回克瓦倫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事關閣下的事馬虎不得,神殿並非是不相信倫德斯,只不過多少還是得聽聽其他蟲的意見...芬厄爾,我親愛的朋友,你們阿里榭克對此怎麼看,畢竟我記得小奧德里奇是柏溫閣下的候選者之一吧。」
梅菲斯視線所及的是一隻紅髮的高大雌蟲,甲蟲種的體型一向遠遠高於其他的蟲族。
芬厄爾·阿里榭克作為這一任的家主,他的體型更是襯得周圍的雌蟲們都秀氣了不少。
站在一旁當了許久擺設的愷撒聽到這一句話差點笑出來,梅菲斯·凱克這老東西還是這麼做事陰險,明眼蟲可是都知道倫德斯和阿里榭克有宿怨在身。
愷撒環胸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低眉順眼的亞雌,不由感嘆他命好。
要是放在往常,芬厄爾怕是就真的會和倫德斯槓上了,只不過...
他想到那缺德的軍雌輪換制度,估摸著這個時間點奧德里奇·阿里榭克怕是剛好在倫德斯家族的第三軍。
親生弟弟在倫德斯手裡,除非芬厄爾是個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和倫德斯對上。
但愷撒沒想到的是,芬厄爾今天好像真就在當傻子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阿里榭克始終以閣下的安危為重,倫德斯的內部分歧不應影響審判庭的決議。」芬厄爾緩緩轉過身,一身的盔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金石碰撞的聲音。
他的神情冷漠,像是一具沒有任何感情的雕像,那雙黃金般的瞳孔在克瓦倫緊蹙的眉頭下直直望向了虞宴,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為保後續不再有意外事故發生,我們不可放過任何潛在的危險因素,我贊同阿朗索中尉的說法,處死這隻亞雌。」
這句話讓阿朗索愣了愣,從剛才起就陰沉的臉頓時一喜,他不顧身旁雌父警告的眼神,大步向前出聲道。
「梅菲斯冕下,這隻亞雌的罪行不止我能夠證明..」
阿朗索完全忽略了腦內克瓦倫冰冷的威脅,目露興奮地轉頭看向了一直在旁看熱鬧的愷撒。
「殿下!您在酒館的時候也看到了這隻亞雌不是嗎,他擅自脫離監管的管理,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審判的後半場像是一團不停滾大的雪球,越來越多的蟲參與其間,卻唯獨排除了次此受審的二者。
除卻一開始的問話,虞宴和愷撒便像是局外人一樣脫離了這場爭執,沒有蟲主動提問他們。
虞宴知道這裡的大部分蟲族可能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作為「亞雌」的自己當作是同類,這很正常,他本來也就沒想過通過辯駁來讓自己脫罪。
在絕對權力的面前,沒有蟲會在意一隻亞雌的意見,即使他真的清白。
他脫身的唯一機會只能是讓他們亂成一團,克瓦倫不會放任阿朗索就這麼把「以利亞」除掉,而梅菲斯也不會放過能夠挑撥倫德斯父子的機會。
只要模糊了這場審判的重點,將這群雌蟲的視線從審判兇手轉移到權力爭鬥之上,他才有可能從他們的視線中漸漸淡去。
畢竟雄蟲受傷的客觀事實已經不可改變,眼下神殿的作為只是為了宣明立場,而非真要一門心思地追查下去。
如果克瓦倫真的能按照預期行動,應該不會再有蟲會注意到那塊破綻百出的契約石,也不會再有蟲注意到破綻百出的「以利亞」,但是..
虞宴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身旁被點名的愷撒,他倒是沒想到阿朗索竟是直接找上了聯盟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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