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金特這種奇怪的表達方式是虞晏前不久才發現的事,雖然對方說的長句總是會被表達得支離破碎,不過好在這並不妨礙虞晏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聞言,虞晏將東西收進了一旁放著的箱子裡,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而是指了指卓旁的椅子,示意對方坐過去。
薩金特猶豫了一會,還是按照虞晏的意思坐到了椅子上,開口的第一句卻不是說事。
「你知道,我是雌蟲。」這句話並非疑問句,而是實打實的肯定語氣。
薩金特的目光緊緊盯著虞晏的臉,沒有放過對方的一絲一毫表情。他以為這隻蟲會狡辯,卻不料對方竟是點了頭。
「嗯,我知道,所以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薩金特感到奇怪,自他醒來後,除了這個名字,腦子裡的記憶丟了個七七八八。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從器市的蟲嘴裡知道了一些消息,尤其是關於巴別塔的消息。
除了參軍和每年的沉默日,巴別塔拒絕接受仍何一隻來自地下城的蟲進入,灰黃色的天幕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圍牆,不由分說地隔開了兩個世界。
這是常識,面前的蟲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還是違反了皇宮的規定將他帶了上來,這是為什麼?
總不能就是因為他是一隻雌蟲吧?想到這個答案,就連薩金特自己都皺了皺眉頭。
「你違反,規定,會死,為什麼?」
虞晏從箱子前起身站了起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這才回答了薩金特的話。
「我們不是聊過這個問題了嗎,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薩金特愣了愣,腦海里不由閃過了對方見到自己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你要和我走嘛?」
他的目光一步步追隨著虞晏,在看著他拿起熱水壺的那刻起才試探性地問道。
「你和我,交易?」
「嗯。」虞晏看著面前花里胡哨的加熱器,一時有些放棄用它燒熱水的打算,他用手輕輕敲了敲瓶身,語氣隨意地回著話。
「是交易,正如你所見,我身邊有些麻煩,一個蟲實在有些應接不暇。」
「你的疑問解答了的話,不如還是早進入正題吧,我一會可能還有事要做。」
薩金特望著面前動作隨意的蟲,覺得這個答案實在是有些牽強,但他還是接受了這個說辭,也不再囉嗦其他。
「我有事要做,但我,不知道什麼事。」
「你失憶了。」虞晏直白地將那兩個字說出了口。
「但我不是醫療蟲,可能沒辦法幫你解決記憶上的問題。」
薩金特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用,你只要幫我,在昆提拉找到,納拉石,就行。」
虞晏沒聽過這個東西,或許是因為接了任務內疚的緣故,系統主動出聲解釋道。
「納拉石是昆布爾獸的眼睛,這隻雌蟲是想用它重塑精神力,這可不止是恢復記憶。他在騙你,虞晏。」
「不過他怎麼知道你之後要和愷撒去昆提拉前線,這事應該沒蟲知道啊。」系統有些奇怪地問道。
對於薩金特隱瞞信息的事,虞晏並不意外,畢竟他也沒有對對方全盤托出。
不過正如系統所說,薩金特是怎麼知道他會去昆提拉的?
見虞晏看來,薩金特像是提前知道了他在想什麼,於是主動開了口。
「我的種族能看到,短時間內,未來的事。我知道,你會去。」
「我靠,預知未來,這也太作弊了吧,速瓦蘭有這樣的種族嗎?我資料里沒有顯示啊。」
系統的聲音有些誇張,但虞晏這回也沒怪它在自己腦子裡大喊小叫,畢竟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被這句話震住。
「我看到了,你和那個金頭髮,在昆提拉。」
「你還看到什麼別的了嗎?」
這回薩金特卻是突然抬頭看向了虞晏,打量了他半晌,說出口的話卻是讓虞晏有些搓手不及。
「金頭髮,會死。」
薩金特說出口的話冰冷,直接,像是在闡述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虞晏沉默了許久,他顧不上在意識海里打滿了「?」的系統,繼續問道。
「未來可以改變嗎?」
薩金特望著他,那雙血色的眸子裡涌動著虞晏說不清的色彩,等銀髮雌蟲再次開口時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錯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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