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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發粒子彈的輕響,黑紫色的舌頭就在空中炸成了一道血花,隨之而來的是異獸那宛如劃玻璃般撕心裂肺的尖叫。

「嘶——」

虞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他不由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這聲音還不如機甲艙里那古怪的笑聲,這鬼地方的生物都是怎麼發育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異獸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在虞宴驟然收縮的眼神中如同流沙般消失在了鬆軟的沙地上,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虞宴擦了把眼角流下來的血珠,被泛著酸的臭氣嗆得咳嗽了幾聲。

他的腳緩緩摩擦著腳底的沙礫,感受著沙子不規則的震動。

「沙沙..沙沙..」

就在那種規律震顫聲出現間隙的一瞬間,虞宴毫不猶豫地拔槍向著面前的地面射擊。

剛剛鑽出了半個身子的異獸頓時悽厲的慘叫一聲,泛著膿液的身體如同氣球般在虞宴的面前爆炸開來。

虞宴一個躲閃不及被那股暗紅色的臭水從頭澆到了尾,還沒待他反應過來,身後便有一道尖銳的破空聲襲來。

「砰!」

*

奧德里奇偷偷摸摸打量著用布擦著身上髒污的亞雌,暗戳戳地將手裡的槍往後懟了懟,用自己後腰帶上的毛料將那處沾到血的槍管擦了擦。

他見虞宴擦完手,用詢問的眼光看向他,這才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剛才那隻斯華克沼蛙是穆拉法爾沙漠特有的異獸,一發子彈打不死,他的尾巴和身體有兩個不同的心臟。」

奧德里奇的身上有些狼狽,他的衣服還有被利爪撕扯的痕跡,顯然他剛才在機甲艙里也經歷了和其他軍雌一樣的情況。

見虞宴的視線掃向他被扯爛的衣服,奧德里奇的面色紅了紅,一時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虞宴倒也沒有為難他的心思,畢竟對方剛才救了自己是事實,沒必要去問一些對方明顯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

儘管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虞宴的目光掃過這片被綠霧籠罩的沙漠,或許是剛才那隻沼蛙的死,讓四周不安的嘶嘶聲微微褪去了些許。

數台高聳的機甲矗立在茫茫的沙漠中,如同風化的乾屍,沒有絲毫生機。

見虞宴還要上前去查看情況,奧德里奇連忙拉住了他勸道。

「別過去,那..不太對勁,我們還是先給上將發消息吧。」

聞言,虞宴的眉梢微挑,朝奧德里奇指了指矗在旁邊的那艘高大機甲。

在對方微怔的眼神中,虞宴淡淡開口。

「不用給他發了,你的上將還沒醒。你怎麼下來了,我記得這種情況應該先休整一段時間吧?」

雌蟲的精神暴.動期是一種十分損耗精氣的事,虞宴敢說現在放眼望去除了愷撒那個傢伙,能夠保持作戰能力的軍雌絕對不超過十個手指。

也就是說,奧德里奇能夠自由活動無疑證明了他就是那十分之一。

他是一隻精神力等級很強的軍雌,評級應該至少在A級上下。

奧德里奇本來還在因為對方的前半句話而微微晃神,但在聽到那句詢問之後,卻是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什麼。

他的聲音太小,被風沙聲掩得像是一聲睡夢中的低語。

虞宴轉頭又看了一眼,奧德里奇的聲音才大了些。

「我說,我看過你的畫,你那副畫我見你在花園裡畫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只是想給你去送舒緩劑,只是...」

奧德里奇剩下的話虞宴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滿腦子都只剩下了一句話。

「我看過你的畫。」

這怎麼可能?

奧德里奇怎麼可能看過他的畫?這是他和奧德里奇的第二次見面,在皇宮裡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傢伙。

奧德里奇在皇宮裡見到過的蟲只有以利亞..

以利亞?

一個泛著詭異的念頭突兀地攀上了虞宴的大腦,餘下的只有一個古怪卻又是唯一可能性的答案。

以利亞也會畫畫,且和自己畫過一模一樣的畫。

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再次出現在了虞宴的眼前,他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以利亞的那天。

對方像是一盞融化的蠟,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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