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虞宴此刻才能毫不心虛地在兩個軍雌面前,扯起了愷撒的「虎皮」。
軍雌們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第一軍的軍雌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徽章,擋去了空中飄來的朦朧雨絲,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走吧。」
他讓開了一條道,立直身子朝虞宴微微點頭,攔下旁邊還想要再說話的隊友,站到了旁邊。
虞宴禮貌地微微頷首,側過身子探入了漫天的雨幕當中。
「你們第一軍不是向來覺著自己紀律嚴明嗎,什麼時候也招起你們都看不起的關係戶了,可別告訴我就他那個體格能通過你們的選拔標準。」
那隻第二軍軍雌諷刺地看向了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沒事找事地挑釁道。
站在他身旁的隊友卻是沒搭理他,但對方顯然沒有見好就收的念頭,喋喋不休地一直念叨,這才引得軍雌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扔下了一句話。
「你要是不滿,可以直接去找上將,他會解答你的問題。」
這一句話頓時讓那隻軍雌噤了聲,冷哼了一聲,徑直站會了自己的崗位。
*
在離開軍雌的視線之後,虞宴便讓系統開啟了屏蔽裝置,為他遮去了天上泛著陰冷的寸寸雨絲。
但那種深入骨髓的陰濕冷意卻似是無孔不入地侵蝕著他的四肢,喝下的藥劑也漸漸開始失去了他的功效。
「你跑出來幹嘛?我還以為你會去找愷撒,外面正下著雨,那點藥劑可撐不了多久。」
「還白白浪費我的貢獻值點。」系統的聲音小了下去。
虞宴捻起地上那抹黑灰,是被軍雌處理過後的異獸卵。
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體徵,看上去沒有半點研究的價值。
但是虞宴卻好似對這些東西很好奇一般,又轉身走向了下一處黑灰堆積的地方,忍著不適再次捻了一塊上來。
「我為什麼要去他那?」
他拍了拍手裡沾著的泥漿,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起身又不厭其煩地前往了下一處地點。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城裡有軍雌消失了,先不說待在愷撒身邊是最安全的選擇,再說了看看發生了什麼也好早做規劃不是嗎。」
系統想到這,難得彆扭地誇了一句虞宴。
「我看你有時候腦子其實挺好用的,雖然比不上我..但..嗯..說不準還能提醒著點什麼。畢竟他們前不久才著了道,說不準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事一時還是反應不過來。」
系統望著虞宴不出聲,只是盯著手裡那灘死得不能再死的卵鞘雜質看,不由出聲解釋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軍雌們的消殺工作做得很到位的,這批卵鞘還沒孵化,現在更是死得渣都不剩了。」
藍色的光點轉著圈,雖然嘴裡不耐煩,但還是跳到黑灰前,為虞宴照亮了那片遺蛻。
「他們是軍雌,相同的虧不會吃兩次,指揮官也不會任由一個沒有戰場經驗的傢伙指手畫腳,我現在的身份註定在這個世界不會有任何的話語權。」
「那出於安全考量了,你在愷撒那裡待著總比..」
「系統。」
系統的話被這道毫無波瀾的聲音止在了半空中,細小的雨絲似乎有著逐漸轉大的趨勢,越發急促的敲打在了虞宴周身那圈泛著瑩光的透明薄層上。
「你應該記得吧?我才是宿主。」
這句話很突然,卻又理所當然地從虞晏嘴裡冒了出來。
青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眉眼微垂,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在他面前微微閃爍的那個光點。
在一片翻滾陰冷的夜色中,系統遲遲沒有出聲。
它望著虞宴那雙無機質的湖藍色雙眸,向來遲鈍的它似乎也在此刻漸漸反應過來了一些事情。
虞宴似乎..有什麼事在瞞著它。
它記得剛開始的虞宴並不是這樣,它很討厭自己,也很討厭被莫名其妙按在它身上的任務。
但是隨著對方一次次不經意的試探,乃至今天這道脫口而出的敲打,它心裡一直以來的那種不對勁終於在此刻冒出了些苗頭。
虞宴是在..興奮嗎?
他似乎根本不想自己所想的那樣討厭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相反..
他很喜歡,不,更精準的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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