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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些事情,不必過意不去,就當是..報酬?」

他故作沉思的摸了摸下巴,似乎真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羅德的身體細胞與精神力開始肉眼可見的修復,足見對方給自己的舒緩劑價值不菲。

他實在想不通什麼珍貴的機密能夠配得上這麼多瓶珍貴的舒緩劑,還是不安地想要拒絕,但是虞宴卻是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問出了聲。

「可以幫我去叫一下薩金特嗎?」

灰發亞雌的身影僵了僵,竟是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虞宴看著對方面上浮現的糾結之色,還沒等羅德開口便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不在這裡了嗎?」

羅德似乎有些驚訝,最終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在您走後的一個星期就消失了,總管還因此發了很大一頓脾氣,底下幾個監管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因為害怕出事,我們私底下找了幾個星期,沒報上去,後續也就不了了之了。」

虞宴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這間簡陋的屋子,過了半會才對羅德笑了笑。

「我記得薩金特應該和你住一棟樓,還有別的亞雌搬進來嗎?」

「這倒沒有,那批從地下城上來的亞雌沒幾個..」

說到這,羅德停頓了一下,轉移了話題。

「您要去看看嗎,他的屋子一直沒掛過鎖。」

「如果可以的話。」

羅德望著虞宴的笑臉,不自在地將頭偏了過去,低低「嗯」了一聲,便率先走到前面將門打開了。

虞宴望著對方這誠惶誠恐的動作,腳尖微頓,便率先走出了房間。

「謝謝。」

*

薩金特的房間被其他同寢的亞雌搜刮的差不多了,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被隨意丟在地上,上面還有老鼠爬過的痕跡,屋子裡都透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拒絕了羅德提前進去清掃的請求後,虞宴自顧自地在裡面溜達著。

對方似乎並沒有留下什麼,甚至連一點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木板還泛著潮,鞋底踩在上面不停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那種鋸木頭的聲音在虞宴走到那張簡陋的書桌時卻戛然而止。

微弱的精神力像是光點般在第二個抽屜里閃爍著,虞宴望著那截抽屜,緩慢地拉開了它。

抽屜的把手出乎意料的乾淨,而在被拉開的那一刻,那股微弱的精神力便在空氣中散成了漫天的星點。

柜子里靜靜地躺著一張紙,那股清新的味道被精神力保留得很好,與這間破敗的屋子看起來格格不入。

很明顯,一切都是刻意而為。

虞宴順著薩金特的心意拿起了那張紙,入眼的便是一張頗為熟悉的畫面。

藍色的裙擺,及腰的黑髮,那是他送給薩金特的那副畫。

卻又不太一樣。

面容不清的女人被畫上了臉,窈窕的身形變成了清瘦的青年模樣。

他的頭上披著一襲拖地的黑色長紗,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一隻細長的酒杯。

那雙細長的眸子泛著藍色,垂眸間似乎在與畫外的人對視。

虞宴望著那副畫,突然笑了一聲。

模糊的畫面驟然一閃,變成了一段清晰可見的小字。

「您的願望將被置於神明的天秤,願您享受新生與即將到來的權柄。在此期待與您的再次相逢。

「您忠實的僕從薩金特·戈爾漠斯。」

金色的字體逐漸漫散成點點星芒,隨著最後一點精神力波動消散在空蕩蕩的房屋內。

鐘錶咔噠咔噠的聲音有些詭異,過了半晌才緩緩傳出了虞晏的聲音。

「預測能力可真是一個好東西,我都有點羨慕了..」

虞宴提著那張白紙,笑著將它撕成了兩半。

白紙如同枯萎的落葉,旋轉著落回了地面。

在紙面貼合在地面的那一刻,虞宴沉寂了許久的大腦卻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你..是誰啊?」

那聲音虞宴再熟悉不過,但是語氣卻是無比陌生。

他的動作微微一僵,唇角卻是突然綻開了一個更為燦爛的笑。

「我叫虞宴。」

「哦..哦..你好」

那道聲音很微弱,甚至聽起來有些怯懦,說完那句話後便沒有再出聲,似乎正在鼓起勇氣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想到虞宴和他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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