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柏溫的允許之後才躬身走了進來,幫柏溫處理好了他怎麼也系不上的扣子。
身著白袍的神官面容肅穆又恭敬,仿佛是一滴泥點甩出的無數道複製品,面前這副稀鬆平常的場面卻讓柏溫的後背猛地湧起一股寒意。
他望著自己身上這副內里加了羔絨的衣服,這是神官送來的衣服,每一件都既舒適又暖和,價值不菲,一件衣服差不多是普通軍雌三個月的薪酬。
「我可以換件外套嗎?」
他鬼使神差地開口。
「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閣下,這應該是您的尺寸不錯,當然,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們會去為您換一件尺寸的..」
為他系好披風的神官體貼地關心到。
「不,沒有不合適。」
見神官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柏溫開始有些焦躁。
他傲慢地扯開領口的扣子,鏤金的扣子在地上滾了幾圈,象徵著他身份的胸針也被隨手扔到了地上。
「我就是不想穿,去給我換一件樣子的外套,我不喜歡這件。」
神官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在他面前緩緩跪下,彎腰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飾品。
「閣下,這是最適合您的外套,地面的溫度很冷,有可能會讓您感到難受,這件衣服我們用了..」
「我說了我不要!」
雄蟲的怒火讓貼身神官的頭更低了些,但是他們卻沒有像往常一般,順從地拿來他想要的東西,低眉順眼地哄他消氣。
柏溫突然覺得有些無措和茫然,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直到一位神官再次捧來了一件嶄新卻又熟悉的外套。
一模一樣的胸針,一模一樣的紐扣,一模一樣的「柏溫·曼朗」。
「閣下,請允許我服侍您穿衣。」
他渾渾噩噩地被簇擁著朝著門口走去,在晃神的瞬間,柏溫看見了亞雌剛才敲過的門框。
雄蟲的宮殿總是奢華又精美的,這個地方鋪滿了黃金與榮耀,鮮花與讚美。
污穢與不堪似乎在那座高聳的神像下被一寸寸泯滅,但就是在這個高潔的地方..
銀絲與金線相纏繞的門框裂開了一道顯眼的缺口,柏溫幾乎一眼就看到了裡面泛著鏽綠色的金屬。
難聞的糜爛味被一室玫瑰的輕香壓過,而那片腐朽的釉質也安然無恙地被金絲拱衛著。
柏溫知道,這表面的一切都美極了。
而他也知道,這處裂縫最遲明天,估計就會消失不見了。
*
「殿下,您..我幫您包紮一下吧。」
里德看著愷撒半側那截幾乎只剩枯骨的胳膊,有些遲疑地建議到。
「一會反正還要回去,費這個功夫幹嘛?」
愷撒握了握血肉正在飛速生長的左手,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甚至饒有興趣地用指甲削下自己手背上的一片肉,放在鼻下聞了聞,便厭惡地蹙起了眉頭。
都是噁心的味道..
所幸里德的面部表情向來匱乏,看著上司這堪稱惡趣味的動作,眼皮也沒跳一下。
他俯身湊近了愷撒的耳邊,沒說話,卻是指了指遠處的廣場。
廣場周遭站滿了軍雌,旁邊那座不遜於皇宮的宮殿建築只會在聖贊節這個特定的節日開放。
當然,開放的對象也不是居住在巴別塔的絕大多數蟲族。
愷撒挑眉,冷笑了一聲。
「我倒是忘了,那群煩人的鳥要被放出來了。」
「殿下..」
里德咳嗽著提醒了愷撒一聲,委婉地勸道。
「暴露的血液中雌蟲腺素含量會偏高,部分閣下可能會有不適的反應,您不如..」
這話剛出口,里德就有些後悔了,但是現在想要收回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愷撒轉頭看向了他,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
「要我送你去神殿當神棍嗎?」
見里德低下頭,愷撒便也沒再看他,只是甩了甩自己手上的血,毫不在乎地將它們濺在了地上,內里透著的壓迫感讓里德的臉色有些白。
「以利亞找到了嗎。」
「抱歉..」
這句道歉輕鬆便將愷撒壓抑的情緒挑得更高了些,跟在後面默不作聲的米歇爾連忙打斷了兩者的對話,直接戳穿了愷撒接下來的意圖。
「殿下,您剛經過第一場戰鬥,按照流程,接下來的聖贊日您必須全程參加,才能確保僭弒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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