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知道的,我向來不想讓您傷心。」
青年的眸子被額前的碎發遮去了裡面的神采,但在愷撒看來卻是亮得驚人。
還未等他的大腦反應過來,身體卻是已經搶先一步,將抵在唇邊的葡萄吞進了嘴裡,囫圇一下吞了進去,沒嚼出半點味。
虞宴收回了手,他的身影被前方一棵巨大的鳳尾松遮去,遠遠望去只能窺見愷撒身旁樹影搖曳。
而坐在那的雌蟲卻仿佛對周遭進行的盛大儀式絲毫提不起興趣,反倒是對一顆普通的鐵樹興味盎然了起來。
「所以我不希望您去做一些結局必定不好的事,您明白嗎?」
愷撒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的潛意識提醒著自己對方是在說些什麼重要的事。
但是一想到在不久之後,對方臉上可能會出現的驚喜之色。
緊張與茫然便如同一株相互纏繞的蔓,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奪走了雌蟲此時的所有注意力。
他盡力捕捉著虞宴剛才說過的關鍵詞,最後還是只能把話題繞回到了自己的雄父身上。
「夏拉爾看我不是很正常嗎?畢竟蒙托的眼睛瞎了一隻。」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語氣帶著幾分掩飾性的轉移話題。
虞宴在說完那句話後,卻像是功成身退般地不再出聲,立直身子,拉開了和愷撒的距離。
偏偏雌蟲此刻卻是一改先前支支吾吾的異常,又變成了以往那副十句話八句帶刺的風格。
對方不接話,愷撒自己便和自己聊得很好。
虞宴掃了眼被愷撒一口氣喝光的第五杯酒液,卻是沒再為他繼續添上。
「你說奇不奇怪,他明明那麼恨蒙托,把一個皇帝當成狗來玩,平時除了固定的時間,最大的興趣就是撒錢和玩其他同樣長相出色的倒霉蛋..」
「現在呢?不過就是因為僭斗瞎了隻眼,夏拉爾反倒是做出一副巴不得我去死的表情。」
愷撒手邊的器具被他碰得叮噹作響,引得旁邊坐著的達倫時不時朝這邊瞪一眼,卻又因為要強撐著體面,只能按下焦躁坐回原位。
達倫見那邊又要有動靜,剛扯了扯林斯的袖子,卻是被對方不動聲色地按下了手,只能瞪著眼睛,看著愷撒偏過腦袋湊到了虞宴的臉龐。
一股泛著淺香的酒氣混著一股葡萄味糊了虞宴滿臉,愷撒用手指劃爛了虞宴腰間的袍帶,對方過於平淡的反應,讓他有些不滿地繼續做著小動作。
「你說..他是不是賤。」
他卷著舌頭嗤笑著評價了一句,手想要伸進那片衣料,卻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撥開手指,反壓回了坐塌之上。
虞宴輕輕勾去愷撒指尖殘留的衣帶布料,懲罰似地敲了敲對方順從攤開的手心。
「殿下,這是神官們借我的衣服,我很窮,賠不起。」
「我又不是沒錢。」
話剛出口,愷撒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鬥雞似得瞪眼瞧著虞宴,似乎一定要和對方比出個高低。
虞宴輕笑一聲,移開視線沒有和他繼續這個幼稚的遊戲,只是放開了他的手,轉過了頭。
「我知道殿下很有錢,也幫您清算過帳務,現在您能移開屏蔽罩了嗎?」
「你以為前面飄的那些孢子是什麼好東西嗎?就這麼上趕著要聞?」
愷撒自己提起酒壺倒了杯酒,嘴上雖說得不好聽,但是還是默不作聲地撤去了周圍的防護罩。
只不過他倒沒料到,虞宴還真接著他的話問了出來。
「是什麼?」
這三個字差點沒讓愷撒剛灌進去的酒直接竄到鼻腔里,他咳嗽了幾聲,接過虞宴遞過來的帕子,這才小聲嘀咕了一句。
「平時倒沒見你話這麼多。」
虞宴不語,只是一味地盯著他看,像是真對這個問題起了極大的興趣。
愷撒被看得有些燒,似是覺得自己這片刻的功夫吃的癟太多,乾脆嘴角一勾,在咽下那口酒之前,聲音半點不壓地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催.情粒子,現在知道了嗎?以利亞。」
雌蟲的吐字清晰,周遭坐著的不少蟲都聽到了這毫不掩飾的一句話,臉上戴著的那層看起來文明的面具頓時都有些掛不住,只能尬笑著將視線移向了他處。
達倫嘴裡的果汁差點吐出來,所幸現在場內的儀式吸引走了不少蟲族的目光,不然愷撒這句大白話肯定要惹出不少事端出來。
他一撐桌子就想要站起來,嘴角滲出的液體卻是被坐在一旁的林斯耐心地擦了擦。
「這麼激動幹什麼。」
林斯折好手上的帕子收回了衣袍里,順手給達倫端來一碟雄蟲喜歡吃的小糕點,給他拿了一塊,遞到了嘴邊。
「你沒聽愷撒那傢伙說什麼嗎!他..他..他還對以利亞胡說,這不是騷擾嗎!」
達倫狠狠地咬了口嘴邊的糕點,乖巧地任由林斯給他擦去了嘴邊的糕點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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