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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響起的巨響讓雄蟲的坐席傳來了不少驚呼聲,梵提亞們在察覺到異樣的瞬間,便在指揮下自發地護在了雄蟲的身側,以拱衛狀形成了一個嚴絲合縫的圓圈。

為首的隊長將目光投向了站在高台處的安謝爾,徵詢著他的意見。

安謝爾的眼神輕飄飄地掃過下首的慌亂,話頭卻是對準了依舊像個煞星一樣站在原位的愷撒。

「殿下,您的行為怕是有些不妥。」

他的聲音不似往日般和緩,而是帶上了幾分肅穆的味道。

「儀式還沒有完成,以及..請您鬆開這位尊貴的閣下,如果您還對神明抱有敬畏之心的話。」

這是句赤裸裸的威脅,滿滿的惡意如同潮水般湧向了絲毫不為之所動的雌蟲身上。

安謝爾並未因為這份輕視有絲毫意外,相反,他說完那句話後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他嘴裡表現出的那樣急迫。

他沒有對神官和聖軍下達任何「保護閣下」的命令,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仿佛剛才的那句話只是借來應付的面子工程,期盼愷撒真的能動手的同時,順帶給對方扣一個帽子。

場上凝固的氣氛是隨著兩者四周的精神力牆壁被再次撞擊而打破的,那是來自蒙托的精神力攻擊,這也是虞宴頭一次見到愷撒的精神力罩有所晃動。

「你是聽不懂話的劣等種嗎?還要丟臉到什麼時候。」

虞宴的眉頭蹙了起來,這話雖並不是向著自己,但是這種呵斥寵物般的口吻還是讓他心中泛起了點點餘波。

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像是窺到了一條小縫的惡鬼,沿著縫隙一點點地爬了出來。

處理這種事虞宴向來有經驗。

無論是面對院院長或有或無的暗示孤立,還是孫承興頤指氣使的命令,或者是身邊總是會時不時出現在他身邊四處亂跳的小丑。

他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的方法,去處理這些生活中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不用多費腦筋,但是時不時被咬一下還是會令人厭煩。

他抬眼望向了依舊死攥著自己不放的愷撒,那張充滿戾氣與不屑的臉在此時看起來依舊充滿了獨屬於愷撒·蒙戈爾的風格。

但是虞宴卻真的恨好奇撥開這一身長著倒刺的骨頭,內里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那或許是對這隻雌蟲的好奇,或許也是...

對自己的好奇。

儘管他自認和眼前這隻雌蟲毫無相似之處。

他們像是兩條相交的直線,只會在某個特殊的時間段相交,隨後便沿著各自的方向分道揚鑣。

隨著身周那圈屏障一再被撼動,愷撒這才眯著眼睛,威脅似地開了口。

「我在問他話,他還沒說什麼,你們跳個什麼勁?」

這句話無疑於將蒙托的面子放在地下踩,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兩股無比強勁的精神力頓時隔空碰撞在了一起,掀起的餘波激得周遭懸掛的風鈴四處激盪作響。

一直持旁觀態度的弗朗斯眉心微凝,他看了眼靜靜喝茶的安謝爾,一咬牙這才出手將被精神力卷的搖搖欲墜的巨型植株平復在了原位。

眼見著事態愈演愈烈,愷撒的渾身肌肉都已經繃直,是一副隨時處在戰鬥狀態的架勢。

蒙托也緩緩從高位上站了起來,鋒芒畢露地直視著與自己針鋒相對的雌子。

「殿下。」

烈火烹油似的空氣里響起了一聲很輕的呼喚,幾乎只有愷撒能夠聽得見。

還未等他緩過勁,身體卻已經是先於理智地看了過去,似是在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

虞宴的手微微動了動,這才在愷撒咬壓切齒的眼神下,吐出了一句與此情此景堪稱格格不入的話。

「我的手很疼。」

這話讓雌蟲的動作冷笑了一聲,手裡的力道卻是更用力了些。

他的瞳仁泛著紅,身遭的屏障頓時肉眼可見地膨脹了起來,似是鐵牆般,面對著一道道衝擊,卻是沒有再撼動分毫。

那塊小臂處的骨頭幾乎要讓愷撒捏碎,但是他卻依舊沒有見到虞宴臉上有出現任何的表情,這不由讓他心裡灼灼燃燒的怒火更盛。

「我在問你話,你是聾了嗎?」

「我聽到了。」

愷撒的喉頭一梗,還未待他再有反應,就見虞宴望向了他。

那一眼除了淡漠卻是沒有絲毫的情緒,沒有痛苦,也沒有辯解,靜得像是一池千年不會再動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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