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呼嘯而過的風將窗戶吹開,冷風猛地灌了進來,將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吹得老高。
陽光鑽過一條小縫照了進來,激得男孩的臉上瞬間爆開了層層恐怖的紅斑。
愷撒的大腦出現了片刻的空白,動作大得甚至帶倒了筆筒,伸手就要來扶他。
但對方卻是無所謂地揮開了他的手,在空間扭曲到來的前一刻,無所謂地說了句話,平靜地像是在討論今天吃什麼。
「我沒有未來。」
*
「對不起對不起,警察同志,是我們做家長的問題,我會好好說說這孩子的。」
「虞宴,道歉!」
「唉,沒事,以後別讓小孩碰電話啊,好好學習才是正事。」
愷撒站在門邊,被母親壓著頭的男孩緩緩轉頭向他望了過來,第一次如他所願的笑了。
「你在說謊...我沒有未來...」
這是時間循環的第二次。
愷撒沒有喝下虞宴加了料的那杯蜂蜜水。
第90章 做對了事
指向十二點的時針會慢慢退回到三點。
因為潮熱而發蔫變黃的菜葉會變回一開始鮮嫩翠綠的樣子。
那扇因為生鏽而總是咯咯直響的門會一遍一遍地打開。
就在男孩靜靜地等待著時間再次像小偷一樣走回李女士推門而入的時候, 對上眼的卻是那個唇角長了一顆痦子的民.警。
他那口被菸絲熏得透黃的牙齒開合著,說出來的話像是繞著剩菜堆亂飛的蒼蠅。
「做家長的要管好孩子啊,這不干擾我們正常工作嗎。」
「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會說他的, 辛苦了警察同志,要不要喝...」
一模一樣的話, 廚房沒放好的碗筷也在同一時間砸了下來。
李女士順著劈里啪啦的聲音看過去,那雙好看的眉毛便鼓起了一個小丘。
男孩將目光從牆上掛著的那面老舊的歐式掛鐘上收了回來, 緩緩移向了站在門旁的那道身影。
那個腦子看起來不太正常的鬼這回卻是沒有像上次一樣, 十分招人煩的幸災樂禍。
對方臉上的古怪錯愕的表情實在很有意思,像他很久之前樓下見到的那隻黑色的貓,看起來剛打架失敗的動物蹲在路旁舔著傷口, 缺倒霉地被經過的車呲了一身水。
黑貓豎著尾巴向著呼嘯而過的鋼鐵巨獸哈著氣, 下秒卻是抖了抖毛,便灰溜溜地從地下室的窗戶鑽進去了。
很有意思的一幕。
在那個難得能拉開窗簾的雨天,男孩盯著它離開的方向瞧了一下午。
可能是托那隻貓的福, 虞宴朝著那個立在不遠處的「鬼」笑了笑。
分針比上一次回溯多走了一格的事,他決定放到晚上再想。
鬼能吃東西嗎?
如果可以的話, 他這次可以不往那杯蜂蜜水裡加些別的東西。
*
「你...沒事吧?」
一大早又鑽進黑布里的人沒有出聲,李女士一大早又背著那把吉他不知道去了哪裡, 雜亂的客廳裡面只留下愷撒帶著幾分焦躁的聲音。
「艹!」
雌蟲煩躁地踹了腳放在旁邊的椅子,又開始獨自嘀咕起男孩聽不懂的話。
「這到底他*什麼情況!安謝爾那個該死的東西,等老子出去了...」
精神力的使用一切正常, 但是愷撒確實絲毫找不出這個地方任何的古怪之處。
既不是高科技產品製造出的意識空間,也不是精神類異獸弄出來的環境。
這裡太真實了,真實到仿佛真就有這麼一個地方存在一般。
雄蟲的不知所蹤與面前這個...
愷撒突然就笑了,他心底里竟是詭異地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這簡直太新奇了。
如果不是雄蟲變成了眼前這副鬼樣子,他想自己的心情可能會更好些。
這個狗屁地方在他眼裡和曾經掉進王獸肚子裡再出來的冒險經歷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他從不覺得絕境是一種值得畏懼的事情,他享受那種將腦袋放在命運托盤上的感覺。
因為愷撒知道,自己總是會找到合適的金幣放到天平的另一頭,而自己的那顆腦袋,最後也總會平安無事地回到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這一切明明都和從前差不多,唯一的變化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雄蟲。
還是一個騙過自己,嘴裡沒一句實話的雄蟲。
他那些引以為傲的作戰經驗卻在對方「消失」的那刻通通變成了空氣。
「急什麼,急能讓你那顆無用的腦仁蹦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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