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像現在這樣,這就是你和那個傢伙本質的不同。」
「無論是那隻占據了我母親身體的蟲族,還是那段不斷重複的時間,那個傢伙的所作所為似乎都在透露著一個信息。」
他的口腔里瀰漫著血腥味,身體內四處流竄的精神力似乎遠遠比不上他自己糟蹋身體的速度。
氣得系統只能大張旗鼓地放大流量,去滋補這具近乎四分五裂的身體。
虞宴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巾帕,在拿出東西的瞬間,卻是帶出了一朵淡藍色的小花。
是愷撒今天從花架上砸下來的那一朵。
他的身子愣了幾秒,彎下腰將花撿起來的同時,帶著一身血腥氣,接上了自己剛才的話。
「那個傢伙啊..他每做一件事,我似乎都能聽到一個聲音...它說。」
虞宴的聲音開始變得輕柔,像是在對著嬰孩講述一個動人又溫暖的童話。
「『你怎麼還不去死啊。』」
「喏,你們的本質區別真的很好判斷,它巴不得我痛苦地去死,而你似乎巴不得我活下來給你們幹活。雖然突然把我拉過來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和前者幾乎沒什麼差別就是了。」
虞宴微笑著朝對方歪了歪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立在虞宴前面的那個藍點停在了半空中。
那塊黯淡的光芒突然亮了起來,它環繞著虞宴打轉,似乎有東西在透過這顆小小的光點,頭一次認真仔細地觀察著這個言行舉止都堪稱新奇的「人類」。
「你很聰明,宿主。或許你說的對,我們總是會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不可避免的偏差,這種事在任何存在身上都會無可避免地出現,不過既然你說了,那麼我難免好奇...」
系統冷冰冰地語調卡殼了片刻,近乎冷酷地提問道。
「所以,既然痛苦的話,你為什麼在當時沒有選擇去死,而是從那間著火的房子逃了出來。」
這間狹窄的通道里傳來了液體滾落在地面的聲音,虞宴自顧自地向前走著,時不時掐斷擋在他面前的那顆藤蔓。
滴答聲與植物被折斷的聲響,是此時唯一的動靜。
系統在問完這句話後,安靜地等待著,直到那個被光點圍繞在中間的身影再次出聲。
「我為什麼要有這種可笑的想法?」
他突兀地反問道。
「生活被攪得一團亂之後,正常人的想法可能是稍微掙扎一下。」
那抹幽幽的藍光映在青年那雙藍色的眸子裡,也讓他那張郁麗好看的臉變得明暗不定。
他輕嘆了一口氣,抱怨道。
「不過,我是一個有些倒霉的普通人,我沒力氣去掙扎,事情發生了,我只能接受。不過可能是因為我討厭下雨天的緣故,從著火的房子逃出來的那天,剛好就是一個下雨天,皮膚沾到雨的感覺很噁心,那時候我就突然就想...」
他抬起頭,無奈又惋惜地勾起了唇角
「如果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傢伙也變成雨就好了,我可以像擰乾衣服一樣,把它剁碎,然後衝進馬路旁的下水口。」
他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植物粘液,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藍色光球。
...
「很有意思的比喻。」
系統毫無感情地誇了一句,藍色光點也隨著有靈性地跳動了幾下。
虞宴沒回應他,只是像對待以往的系統一樣,伸手想要撥開它的身體,可這回系統卻是沒有被撥動。
「你是故意將任務搞砸的,虞宴。你是為了見到我,對嗎?」
它機械的聲音平靜得毫無波瀾,仿佛在念誦一段已經有了結果的判決書
「我該夸您一句聰明嗎?」
虞宴被它的鄭重其事逗樂了。
「你不必拿你應付愷撒·蒙戈爾的手段來搪塞我,我想,我們之間需要更加高效的溝通方式,虞宴。」
監管系統對他的稱呼正式變成了名字,而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代號。
「比如,從你想和我做什麼交易開始,你有兩次提問的機會。」
虞宴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湊近那顆閃爍著光點的圓球,一切的鋪墊終於在對方走入圈套的此刻————圖窮匕見。
「我想知道,我腦子裡之前出現的『以利亞』是他嗎?」
「滴答——」
那是水珠滴落在葉片之上的聲音,兩道聲音之間的間隔沒有超過三秒。
「是。」
系統給了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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