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專心,手上因為要進營養艙而戴上的黑色傳感手套還沒脫。
手套是為了同步精神波而特意設計的,但是研究所研發的技藝比較成熟,戴上去和普通的皮質手套也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從外面摸起來格外得冰,屏蔽了皮膚的溫熱。
虞宴是個極注重效率的人,無論是在畫畫還是在處理這些重要的事上。
他一旦開始做,就會將大部分精力都投諸於事務本身,力求能夠儘早做完。
故而當下面傳來異樣的感覺的時候,他像是整個人在倉皇之間被從高空中拽了下來。
手裡的通訊器一松,「咚」的一聲就砸到了跪在自己腿間的雌蟲的頭上。
而對方的唇還貼在那處被他嗦出一道水印的布料之上,一雙赤色的眼睛看著虞宴,朝他眨了眨。
愷撒被砸得頭一偏,卻是本能地打開了那個要落在虞宴身上的通訊器。
可他還沒來得及對對方呲牙笑,虞宴就猛地拖著椅子朝後退了一大截,徒留他一個蟲,不倫不類地縮在那個窄小又熟悉的桌下。
望著虞宴難得不好看的臉色,恢復正常的愷撒倒也沒說什麼,他舔了舔唇,關心地說道。
「休息一下唄,我每次醒來看你都在看通訊器,眼睛不會看壞嗎,虞宴?」
對面的人整了整自己下擺處的衣服,平靜地看著他卻是沒出聲,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愷撒眼珠一轉,消失在原地的瞬間,就出現在了雄蟲的身後。
他挑起一縷雄蟲的髮絲放在唇邊,曖昧地吻著它,卻又像是像是在吻著什麼別的「東西」。
「閣下,你好辛苦啊,我都要心疼了。」
他的語氣透著股慵懶的饜足,邊說就要去牽虞宴的手。
對方倒是沒拒絕,可在兩者手指相接的瞬間,一股細小的精神力順著愷撒的手指,像微弱的電流一般瞬間竄過了他的全身。
相處的這幾天,虞宴將愷撒從裡到外了解了個透。
無論是對方喜歡的方式,還是對方不喜歡的方式。
虞宴握住那隻痙攣了幾下的手,也不管空氣中傳來的那股怪異的味道,拿起通訊器的同時,輕描淡寫地回著對方。
「殿下既然醒了,就去處理你通訊器里的消息吧,距離你上次打開通訊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估計米歇爾中尉這回又有了新的問題需要找你報告。」
虞宴說得是實話,但事實也確實有點可笑。
他和愷撒就是這樣見縫插針地一邊處理事情,一邊瘋狂地處理愷撒·蒙戈爾本蟲的精神暴.亂期的。
他上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甚至還看見對方就那麼眼神玩味地靠在窗邊,端是一副輕快的樣子。
雌蟲嘴裡叼著他的煙,手上拿著通訊器滑著消息,而他腳下還還踩著那雙屬於虞晏的鞋,帶著浴室里的水汽。
而在愷撒和對方語音溝通的同時,那灘'水汽'的數量甚至還在肉眼可見的增多,以一種很奇妙的方式。
而愷撒卻像是看不見似的,頂著虞宴給他綁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小揪揪,就這樣不成調地和米歇爾罵著那群聯盟軍里倚老賣老的軍雌。
嗯,罵得還挺髒,虞晏甚至驚奇地發現愷撒不知道從哪學來了,人類世界的語言,用得還很熟練。
那時的虞宴站在浴室旁看著愷撒處理完消息之後,就走上前在對方頓時亮起來的眼睛下,夾走了他叼在嘴裡的那根煙。
將蟲趕去浴室之後,他才半敞著浴袍,靠在窗邊抽完了那根被愷撒咬了半天的細煙。
那段時光似乎總是穿插著混亂,於是在愷撒難得清醒的時候,都會被虞宴趕去處理事情。
儘管對方總是聲稱自己已經做好了,不需要他多擔心,但...
虞宴望了眼撫著扶手站起來的雌蟲,撇過了頭。
這傢伙嘴裡的話,也不見得比自己可信度高到哪去。
「閣下..你可真是...管殺不管埋。」
他咬著牙站了起來,見虞宴好像真的很忙,還是耐著心思等了半晌。
雌蟲觀察著對方的呼吸,直到看到虞宴的身體放鬆下來的時候,他才輕輕揪起通訊器的一角,將那個礙眼的東西扔到了桌子上。
「愷撒,我說了,去處..」
「我處理好了,真的,你不信可以檢查一下,閣下...」
他抓著虞宴的手撫向自己的臉,熟練地蹭了幾下。
「你處理處理我吧,閣下...」
見對方只是望著他沒動,愷撒便朝著對方指了指,無辜地說道。
「沒騙你,我還是很難受,契印很燙,我控制不住,剛才..那不是我的問題。」
虞宴本來要出口的話隨著「契印」兩個字頓住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又重複了一遍。
「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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