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冷冰冰的機械音再次在虞宴的腦子裡響了起來,不帶絲毫的情緒起伏。
「你沒必要試探我,我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一致的,你想弄死『安謝爾』,我也想弄死它。」
「只不過我想弄清一些事情,你不願告訴我,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
虞宴咳了幾聲,身旁的薩金特便朝他看了過來,適時地給出了讓他暫時撤出的建議,卻是意料之內地遭到了拒絕。
「你好奇什麼,好奇祂為什麼不直接把你弄進來,而是把你像小白鼠一樣反反覆覆折騰了那麼多年?」
「好奇之後呢,這會對你的報復產生任何的幫助嗎?」
系統十分人性化地「嘖」了一聲,近乎嗤笑地丟出了一句「意義是什麼?」
被質問的青年咯咯笑了起來,他這一奇怪的舉動讓薩金特再一次將目光移向了他。
雌蟲伸手想要拉住他,卻是再次被虞宴避了過去。
虞宴只是低低地在笑,笑得薩金特有些毛骨悚然,這種感覺在對方朝他看過來的那一瞬間,達到了巔峰。
「沒有意義啊,只是一個答案,但是知道了這個答案之後,我或許就能找到一些讓對方更加懊惱的方式。」
「有時候,多想一點並不是一件壞事,這種習慣總是能給我帶來一些不一樣的回報,就比如...」
他的視線移向了落在薩金特肩膀上的藍點,在他震驚的眼神中,虞宴輕輕掃去了雌蟲肩上那個對他而言如同幽靈的系統。
「你很討厭我將薩金特帶進來的這個舉動,但討厭歸討厭,可你還是要護著我帶進來的這隻雌蟲,你不敢讓他死掉,以至於一直坐在對方的身上充當著氧氣管,瞧,系統...」
「多想想,就能找到讓你們不舒服的方式,這對我來說..就是意義所在啊?」
他眯著眼,抬頭朝薩金特笑了笑。
雌蟲望著那張浸潤在黑暗中的臉,也隨著他不知不覺地牽起了唇角。
系統對薩金特的保護欲並不難猜,結合薩金特口中的部落神明,與系統三分真七分假的僭權故事來看,不難讓虞宴判斷出系統與速蘭瓦神明之間的聯繫。
既然系統是速蘭瓦那位高居於雪山之上的神明,他選擇報復僭越的『安謝爾』,又何必大老遠地去撈自己這個異界來客來給對方添堵,而不選那些對祂而言更為虔誠的信徒。
原因無非有兩種,要麼是自己的存在對於『安謝爾』又更為特殊的意義。
要麼是系統作為神明無法干涉這些信奉著祂的信徒,甚至更進一步想,祂必須出於某種目的保護著他們不受侵犯。
在這兩種猜測中,虞宴更相信兩者兼有。
就前者而言,他尚想不到自己對「安謝爾」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這得見到埃特拉或者『安謝爾』之後才能有答案。
而後者...
他望向在片刻之後重新回到薩金特肩上的藍點,鬆開了扣住對方肩的手
——他有了答案。
系統的確要保護這些來自速蘭瓦的蟲族,至少不能看著他們死掉。
所以,只有薩金特,是最適合和他一起進來的那隻雌蟲。
虞宴的話音落下後,系統很久都沒有再出聲。
它冷冷地和虞宴互相對峙著,像是在隔空較著勁,在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之後,虞宴鼻間稀薄的空氣驟然充盈。
在這場角力之中,系統選擇了退讓。
「你很聰明,虞宴。」
它的聲音似乎更冷了,在徹底消失之前,系統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不過你選擇薩金特,真的只是為了讓我感到麻煩嗎?」
系統頓了頓,不知想到了什麼,它的語氣似乎又輕快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有時很討厭這些活在雪原里的雌蟲,他們的腦子像是被冰雪凍住了,並不笨,但也聰明地不夠徹底,就像現在。」
「他喜歡你,卻不知道你在為了另一隻雌蟲盤算著它的命,你明明知道的,虞宴...」
藍點飄到了他的耳邊,輕飄飄地丟下了最後一句話。
「愷撒明明比他更合適,你要引出『安謝爾』,他才是那個最合適的雌蟲。」
*
另一邊。
夏拉爾在這座空蕩蕩的宮殿裡砸了一個又一個酒瓶,殿內跪了一地的雌蟲。
有些是剛從他床上爬起來的軍雌,有些是蒙托送給他的侍衛,當然也被他拉過來一起「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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